朱大贵听见武二郎这般说,一下子便坐不住了,“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紧走两步,来到武二郎他们几个人的跟前,赶紧地对武二郎他们几个人叉手抱拳施上一礼,说道:“这不是武里长大人与三位大哥么,兄弟这厢有礼了!刚才兄弟一时犯困给睡着了,没有听见几位进来,兄弟怠慢,在这里给各位赔罪了,赔罪,赔罪!”说完,朱大贵又是连连作揖施礼,满脸赔笑。
朱大贵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他害怕武二郎检查他“东岗酒家”的饭菜,而是如此一来,他背后那一些见不得光日的生意,就得都要暂时停下来。而且,也难保一些藏在酒店里的见不得光日的私货不被查出来。
若是那样,麻烦可真就大了。
武二郎看一眼朱大贵,心里说道,甭在这儿给我装秃尾巴狼。
武二郎沉住了气,依旧是装上一副慢慢悠悠心不在焉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对朱大贵说道:“朱老板,刚才我说的背后有人反映你的那些事,你可是都听着了?这些事儿恐怕不会都是空穴来风吧!你应该给我好好地说道说道。要不先把营业停下来,让我们仔细地查验查验?”
朱大贵依旧是满脸赔着笑,又是一通连连地作揖,装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武二郎说道:“武里长大人明鉴,这不知是哪个…哪个…污蔑陷害,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之人,正正经经地做买卖。那些违法乱纪没有道德之事,可是一点都不敢做的。”
“朱老板,这么说,你这里是没有那些事了?”武二郎还是一副慢悠悠心不在焉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对朱大贵说着话。
“绝对没有那些事!”朱大贵口气坚决,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
“朱老板,这事儿只你自己这样说不行,得让我们仔细查验过之后,才能相信。朱老板,你说是不是应该这样?!”武二郎仍旧是一副慢悠悠心不在焉的样子,看这朱大贵。
“武里长,三位大哥,查验之事不用着急,反正我的酒店就在这里,又不会一夜之间跑掉。我看咱们还是先吃好喝好,填饱了肚子以后才有力气干活。来,武里长,三位大哥,咱们上二楼,雅间里面请!”说完,朱大贵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堆着一脸的笑。
其实,武二的郎心里,也根本就没有想要真正对“东岗酒家”进行彻底检查。他说的那些有人在他面前告状的话,也都是随口编出来的。只是,老板朱大贵过于狂傲,一点不给他面子,让他在刘二狗、谢大棒、高小俅三人的面前下不来台,这才逼得武二郎没有办法,故意编出了这一些瞎话,找个辙口,用公事来要挟一下朱大贵, 给老板朱大贵一点儿颜色,给他一个下马威,让自己找回些面子。
武二郎也不想把弓拉得太满。武二郎心说,要是与朱大贵两个人真的是弄得彻底撕破了脸皮,最后也只能是一个两败俱伤,对大家来说谁都没有什么好处。
现在,一见老板朱大贵已经服了软,认了怂,目的达到,要请他们四个人吃饭,自然也就想顺势下台阶。
然而,武二郎还得要装上一装。
“嗯—”武二郎又斜眼看了一下朱大贵,用手摸着下巴,故作姿态地沉吟了一下。
一见这情况,朱大贵自是明白,又是赶紧地趁热打铁,满脸堆笑地对武二郎和刘二狗、谢大棒、高小俅等几个人说:“武里长,三位大哥,咱们还是先吃饭。检查之事,等吃完了饭以后咱们再说。里长大人,三位老兄,你们看怎样?!”
刘二狗、谢大棒两个,本来就是跟着武二郎来这里蹭吃蹭喝的,更是没有想要过真对“东岗酒家”进行查验之事。
再说,他们两个也根本不关心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只关心能不能白吃白喝之事。刚才他们两个之所以那样地说,也只不过是要配合一下武二郎,跟着武二郎随口附和上两声。
现在一见这情况,便赶紧地在一旁帮朱大贵敲开了边鼓。
刘二狗对武二郎说道:“老大,我看朱老板说得有道理。查验之事,咱们就等吃完了饭以后再说,反正朱大贵他们也跑不掉,不急于一时,我是这样想的,你说呢老大?”
谢大棒一见,也赶紧地跟着打帮腔:“对对对,老大,我看这查验之事还是等吃完了饭以后再说!”
高小俅一见,俩小眼儿一挤咕,心里头一转,也赶紧附和道:“对对对,老大,朱老板和两位哥哥说得有道理,还是等吃完了饭以后再说!”
武二郎一见,心说,嗯,这火候差不多了,也该是到了顺势下台阶的时候了。
武二郎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既然是朱老板和你们兄弟三个都是这样说,那就听你们的,先吃饭?”
武二郎还是那样一副慢悠悠心不在焉的样子。
朱大贵一见,又赶紧地说道:“先吃饭!先吃饭!来,武里长大人,三位兄长,二楼请!”
朱大贵又冲内厨房里拉着长音喊一声:“小二们—,好酒好菜收拾好—,往二楼雅间翠牡丹里面上—”
朱大贵在前面引领,武二郎、刘二狗、谢大棒、高小俅四人后面跟随,一起上二楼,进入了一个叫“翠牡丹”的高档雅间。
进入雅间以后,武二郎自己直接便就坐到了最上手的位置上,没有丝毫地客气。刘二狗、谢大棒、高小球三人在彼此虚套地相互谦让一下之后,也便依次坐了下来。
老板朱大贵则在最下手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饭菜还在准备,朱大贵先让店小二往桌子上上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让大家便喝茶边等酒菜上桌。
确实是好茶,清爽可口,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