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郎与哥哥武大郎及嫂子潘玉莲三人,进得屋来,武大郎与潘玉莲在炕沿之上并排坐下,武二郎,则是拿一条板凳,在武大郎下手的地方坐下。
武大郎对武二郎说道:“二郎,你去了县府衙门里,不比在咱武家坡村子。做起事来,须是万分地小心!”
“在武家坡村子里,大家都乡里乡亲,而且祖祖辈辈生长在这里,人们之间彼此都有一个看头,有一些不对付的,不会往死里与你计较。再说,咱武家坡村子里,都是一些老实巴交庄稼人,心眼实,没恁多花花肠子,平日有一些长了短了,只要没有出太大的圈,大家也都不会拿你来怎样。可是到了县城里就不一样了。”
“在那里,你本就人生地不熟,一个外来之人,小心人们欺生。另外,县城里面的人心眼子杂,花花肠子也多,可是得要多加上一些小心!别到时候让人家给你卖完,你还在那里替人数钱。在外面,休得逞强,也不要惹事,凡事要学会忍耐。”
“还有,若要是觉得在城里干得不顺畅,便就回这武家坡村子里来。在这里,怎地也有兄弟你的一口饭吃。”
武大郎,总不忘用那一套像是长辈一般地口吻与说辞来教训武二郎,一开口,便就是没完没了。
这话要是搁在往日,武二郎指定是早已厌烦的很,早是把脖子一歪,头扭到一边去了。但是,自武二郎经历过“打虎”之事以后,经过几天来的自我反省,似乎也明白了不少的事情。
故此,今天武大郎再与他说起这样的话来,武二郎不仅是听起来不觉反感,而且很是感动,心里有些酸酸的,眼睛里还掉下了几颗泪珠。
武二郎点一点头,对武大郎说:“放心,哥哥之话,小弟我会全部记下的!”
见到这场面,嫂子潘玉莲唯恐尴尬,赶紧地出来打圆场,数说武大郎来:“大郎,你看,二叔都已是这多岁数,还已经做了县府衙门都头了,你还要这么婆婆妈妈地来教训他!二叔难道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事?!我看咱家二叔,还是会要更有出息的,还是会要当更大的官,我们夫妻恐怕将来还需要沾二叔的一些光!”
武大郎看上一眼潘玉莲,又说上一句道:“他武二郎就是再有出息,再当怎样大的官,他也就是武二郎!”
武大郎一直是绷着个脸,没有一点儿的笑容。
“对对对,大哥说得在理,无论到甚时候,我武二郎也都是你们的弟弟,你们从小拉扯到大的二郎!”武二郎赶紧地说道。
听到这话,武大郎也很是有一些感动,眼圈也有些红红的。
武大郎叹上一口气,说道:“二郎,你也不小了,也该是找上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娶亲结婚成家了。老这样自己一个人闲晃,也不是个路数。”
听了这话,武二郎没有说话。
武大郎又长叹上一口气,说道:“唉!都是因为咱爹娘去得早,我这当哥哥也没能照顾好你!”
说到这里,武大郎的眼中也是落下泪来。
武二郎的心里面更是有些酸酸的,眼圈儿也红起来。
不知道是天气热出汗的缘故,还是眼泪的缘故,武二郎的脸上竟然是一片湿漉漉的。
武大郎与武二郎二人又聊上一会儿闲话,随后,武大郎便向武二郎告辞,带潘玉莲回去了。
再说朱大贵、刘二狗、谢大棒、高小球四人,自然也是知道了武二郎被任命为清河县县府衙门都头之事。
四人一下子就毛了,心里头一个劲儿地懊悔,也更加是心虚。
朱大贵、刘二狗、谢大棒、高小球四人心里说,奶奶的,竟然还让武二郎这小子做上了县府衙门的都头,这下子恐怕是要麻烦大了。
武二郎这小子还能饶得了我们这四人?!还不得是给我们每一个人都来一双大大的小鞋穿?!
朱大贵、刘二狗、谢大棒、高小球四人聚在一起,一通地合计,挖空了心思地想主意。
最后,四人决定,被动不如主动,干脆趁着这样的一机会,装做前去给武二郎祝贺,先给他来一个主动上门。
俗话收得好,好汉子不打上门的客。我们如此这般,他武二郎还能是计较起来没完没了不成?!
于是,朱大贵、刘二狗、谢大棒、高小球他们四人都各自准备上一大堆丰厚礼品,一起主动地跑上门来找武二郎。
四人来到武二郎家里,一见到武二郎的面,便就是格外地热情。
来到门前,刚一看到武二郎的身影,朱大贵就赶忙地叉手抱拳,躬身施礼,高声喊道:“武都头大人,恭喜恭喜!”
刘二狗、谢大棒、高小俅三个人,也赶紧地叉手抱拳,躬身施礼,齐声喊道:“武都头大人,恭喜恭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