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不在外人面前随便显身形?”秦钧看到它回来,直接伸手将它虚握住,顺便将窗户关上,免得它再跑出去。
龙九道:“谁让他们想吃我!”
见它好好一条龙快扭成麻花,秦钧眼底透出几分疑惑,一面关注隔壁的声音一面问:“怎么会?”
隔壁这会传来几道骂骂咧咧的男声,不过方才龙九速度太快,快得只看到隐约的银光,所以里面的人似乎没发现是它干的好事,而是觉得方才刮了阵歪风,吹得饭菜都掀到他们脸上。
龙九见他竟然不信,气哼哼道:“他们刚才说龙肝凤髓何等美味,都要吃龙肝了,还说不是想吃我!”
秦钧听到“龙肝凤髓”这个词就猜到是它误会了:“待会回车上与你解释。”说完他抬起另一只手腕向它示意。
龙九虽然乖乖盘回他手腕上,却在同时用爪子抓了下他。
察觉到手腕上轻微的刺痛,秦钧安抚地用手指在它背上顺了下气后推开门出去。
小二听到隔壁的动静刚从楼梯上来就看到他出来,少不得问候一声。
秦钧看到他,直接将饭钱给结了,顺便替隔壁结账算是赔偿。
“客官您慢走。”
他给的钱付完两间包厢的饭钱还余一点点,小二有便宜得,高兴地恭送他下楼后才去告诉隔壁包厢这个好消息。
秦钧原本还准备带它在客栈休息一会,被它这么一闹又得继续出发。
马车驶向出城的路上后,他开口道:“龙肝凤髓是指珍贵的食材……”
龙九听完他的解释后还是不大高兴,毕竟谁想被代指食材,哪怕是珍贵的食材。
秦钧看到它这副模样,将荷包里最后那颗金瓜子拿出哄它。
龙九接过来玩了一下就又塞回他荷包里,随即问了个令秦钧哭笑不得的问题:“龙肝好吃吗?”
秦钧想到它身为一条龙竟然好奇这种问题,眼里不由溢出笑意。
“我没吃过龙肝怎么知道好不好吃。”他说完,低头靠近道,“不若你让我尝一口?”
“呀——”
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龙九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躲开他的脑袋。
秦钧见此,抬手虚点着它道:“龙的肝长在什么位置呢?”
龙九直接用尾巴甩开他的手,然后满车厢躲起来,一边躲还一边叫:“你是坏蛋!”
“那坏蛋来吃龙肝了。”秦钧被骂也不恼,反而顺着它的话接了一句。
车厢就这么大,他坐着身体都没动一下,光靠一只手就追得龙九到处乱躲。
秦钧陪它玩闹一会,见它找个地方躲起来了后没再继续逗它,而是拿起一旁的书看起来。
马车驾得再平稳终究是在路上,未免伤眼,他看了一会就将书放下来。
放下书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龙九好像有些过于安静。
秦钧寻着它最后躲的位置找过去,发现它竟然趴在靠垫后面睡着了。
睡着后的小银龙身体轻微起伏,从龙角到尾巴尖都透着乖巧。
觉得它也就睡着后才这么安静的秦钧表情不自觉柔和下来,等发现它时不时动一下爪子,从桌上的盒子里取了颗金瓜子塞到它爪子里。
有了这颗金瓜子后,它爪子瞬间收紧,瞧着似乎睡得更熟一些。
*
临州,平西军大营。
前段时间,顾湛收到老侯爷派人送过来的信。
他与秦钧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之前留着胡庆青就是为了防备这一天。
胡庆青本就是个软骨头,加上被抓的这些日子没少被收拾,早就被打怕了,即便他爹派人来他也不敢求救,反而帮忙糊弄。
没办法,骨头软的人最识时务,知道满大营都是顾湛的人,求救不过是拖着送信的人一起死,胡庆青当然不敢这么做。
在他的配合下,送信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很快就带着回信离开。
哪怕不敢求救,但看着送信之人就这么离开,胡庆青还是哭的心都有了。
这一刻,他再次怪上他爹,怪他为啥让自己跑来这里当将军。
顾湛可不在乎他哭不哭,确定送信的人走远后立刻传消息给秦钧,并派人将他之前住的大帐打扫一遍。
同样是当将军,胡庆青那个草包天天就是混日子,相对起来,顾湛就要忙得多。
说起来,从某方面来说,胡庆青过来当将军对平西军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至少今年的军饷就给得格外足,也格外及时,不像往年,军饷不是被削减就是拖拖拉拉就是不送来,经常需要顾湛他们这些当将领的掏私房钱补贴手下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