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观音道:“这小鬼子也不傻,他们怎么肯乖乖的把这毒药喝下去呢?”
宋春茂说:“八月八,把井挖。中秋节前后,所有的井都要淘一遍。一是怕掉进井的死猫乱狗、枯枝败叶的污了水。二是雨季过了,水位下降,井里淤泥太深堵住水眼,那井就枯了。我们只要买通了淘井的师傅,不怕小鬼子不上当”。
铁观音盯着宋春茂看了半天说:“都说走线猎人是独行侠,这话还真没错,我觉得你的心是挺毒的,是个毒心侠”。
邢慧杰道:“我们的毒下到水井中,老百姓喝了不也跟着遭殃吗?”
宋春茂说:“小鬼子鬼着呢,在关东他们喝的水都是自家院子里挖的井。连烧火的厨子都他娘的是日本人。说跟中国人喝一口井的水,会影响他们大和民族纯种的优越性”。
铁观音道:“这大和民族是什么玩意,哪条大河啊?”
候七小姐答道:“不是河流的河,是和尚的和。”
“怎么又跟和尚扯上关系了?大河民族是大和尚和尼姑生出来的?闲这事不光彩,不高尚,就把大和尚的尚字给去了”。
“听到铁观音胡搅蛮缠,候七小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这大和民族跟大和尚没有关系,跟尼姑更扯不上半点关系。是小日本觉得自己人种好,跟中国人比有优越性。这大和民族是小日本说他们自己呢。”
“那优越个屁,除了我那个马童,小鬼子都他妈长得一个操相,小短身子、罗圈腿。一张嘴,那芝麻粒般的小黄牙能把耗子他妈吓哭了”。
候七小姐还想再分辨,邢慧杰扯了扯她衣襟。铁观音眼尖,一见他俩这样,更坚定了日本就是大和尚和尼姑的孽种,恨恨的道:“这些孽种,你俩还替他们打掩护,等我回去问问军师,知道你俩合伙骗我,我撕烂你俩的嘴”。
邢慧杰望候七小姐伸了伸舌头,眨了眨眼。这场关于日本人来历的风波暂时平息了。
牛清池很紧张,他是候铺臣的佃户。候老爷派人把他找来说有事商量。
牛清池是第一次见到老爷本人,像他这样的佃户侯府有六七百个。平时侯府的管家,自己见了都矮几分。见了老爷本人,牛清池手心直冒汗,屁股在太师椅上坐了个边,老爷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地不让种了?还是要涨租子?想到这儿老牛的眼泪直流,屁股一溜,顺势跪了下来。
候铺臣没动,管家常福一把把老牛拉起来说:“你这不见外了不是?老爷瞧得起你,找你商量点儿事,你看你这点儿出息。来,坐下坐下”。说罢又给老牛手里塞了一杯茶。
候铺臣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用杯盖轻轻拂去浮在水面的茶油。慢慢地道:“老牛啊,别紧张,我想问你件事”。
“老爷,你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