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没有用言语说，坐下后将一张让浩自行书写文字的纸条，从手袖中递出，上面写着“都活着”，是高衡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

裟婆罗见到纸条，手指在纸条上点下，纸条顿时燃烧起来，裟婆罗在嫁给陈诺父亲之前，是公司职员，同样是一位练炁师，主修的是一种将炁化为火焰的手段。

“浩自行，做出选择了吗？”裟婆罗将并未开封，将酒馆里珍藏的酒酿搬出，招待高衡。

很多事情，高衡能够出于思维说出，因为这些事情，他在接触前接受的限制里，没有这些，因此在情感方面，高衡在这位曾经的下属面前，那些限制外的事情，很难藏得住。

“我并没有告知这小子怎么去使用……”高衡说到这里，愣住，看向已经开始喝起来的裟婆罗，惊讶起来，“你知道这副面具的来历？”

“看来很重要，可不就是个面具，带上与不带上，难道还有别的。”裟婆罗摇了摇头，用字面意思，说出自己对待这副无字面具的看法。

高衡脸上的惊讶最后演变的惊吓开始淡去，他可不想无视掉自己这位曾经的下属，死去的事实，这些年，他已经见过不少了。

没有理由，没有任何原因，无法取证的死亡。

公司，压下与之相关的所有，将其修改成根本不存在的一个闹剧的说法，到此为止。

俗称“擦屁股”。

“这个时代，对于我们而言，从未有过改变。”高衡拿起酒蛊，他不喜喝酒，不过也不至于喝几口就会产生醉意。

而且说实话，其实拥有之力的生命体，想要不醉就为了喝，运用点小手段，所谓的无之力生命体中称为酒神的存在，也扛不住，喝下去立刻就排出体外的外挂。

“你让浩自行和和府这些家伙搅合在一块，为了什么？”高衡是以私人身份，事实却并非如此，走到了区域负责人的位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相应的人物关联下，现实是必然需要接受的残酷现象，所造成的必要结果。

“你认为，和府是那种，扰乱平衡的存在吗？”裟婆罗反问，“当初的冰丽，不正是因为和府，才躲过公司董事会派出的‘杀手’。”

“可你口中的‘杀手’，和我一样是公司的一份子，他们都被和府的部下，杀害了。”高衡理解现在的裟婆罗看待公司的认知，活在光明之处，以正义之名审视众生，不是谁都是包青天，“他们呢，难道是公司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这个世界，仅仅光明，驱散不了黑暗。”高衡继续说道，“和平年代，难以出现英雄。可依旧需要存在英雄，他们将会守护和平年代的延续，那条不能被触动的天平水准线，只要做到这一点，公司都不会动他。”

“做到这一点，难道不是当今世界的英雄。”

裟婆罗又喝了一口，坚强的女子形象彻底崩溃。

“所以，我孩子的父亲，浩自行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他的父母，就要承担起，我们这些公司成员，就要承担起守护这些‘英雄’的责任，同时还不能打扰到无之力生命体的生活……”

不再是公司成员的裟婆罗，说出她曾经刚加入公司，就一直在潜意识里萦绕在意识周围的疑问。

“凭什么？”

高衡眼神坚定，这不是高衡第一次回答下属，带领的公司实习的新人候选。

“因为，现在的我们拥有力量，来守护先辈们，打下的和平国土，这是我们与生俱来，就需要承担的传承。”

高衡伸出拳头，这是高衡以前，还是现在坐上华东负责人，接受新人的一贯动作。

裟婆罗没有接受，侧过头，不再哭泣。

高衡，离开了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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