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不懂人间险恶，谁知道人类制作的东西这么吓人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会躲开的。”

她转而用着恳求的语气，委屈得不行，“所以太宰大人能不能不要赶走我，拜托了这真的很重要！”

没有人形状态的她，的确是能继续呆在太宰治身边，但若有意外情况发生，她没法确保能保护他活到预定死亡的那天。

摇尾乞怜的小狗，太宰治眯着眼睛想。

零子见他不回，继续恳求着，声音委委屈屈。

太宰治垂下眼睛笑了。

他不喜欢狗，但这个词用在零子身上他并不排斥。

狗狗嘛，是要摸摸头的。

于是他也是这么做了，他探过身去，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专属于他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零子满足地扬起笑容。

纤细漂亮的手沿着她的脸颊下滑，零子转着眼珠跟视线随着他的动作，那只缠着绷带的手在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太宰治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哑：“零子。”

零子不懂被抚摸脸颊的含义，不过不讨厌，“在？”

“想要…礼物吗？”

他弯起眉目，笑得动人，声音听起来有种蛊惑人的柔软。

什么？礼物？

见零子不解，他又轻轻重复一遍，“礼物，想要礼物吗？”

“不不不要…”

零子下意识摆手拒绝，这可是违规行为，“这是吃拿卡要…”

“别乱用词，才不是吃拿卡要呢。”

太宰治愣了会扑哧笑出声，他右手叠在胸口，“这是我作为太宰治个人，自发地想送给零子小姐的礼物。”

零子想了想，赞同太宰治的说法。

吃拿卡要是利用职权向群众们收取好处，这是他自愿送的，所以不算。

零子略显不好意思，她挠挠脸，这是她第一次和人类要东西，“那，那我有一个想要的……”

“嗯，要什么？”

见到零子小心翼翼地用小鹿眼瞅着自己，她的表情总能完美的写在脸上，太宰治忍不住又笑了，这幅如履薄冰的模样是想要什么开不了口的东西么？

他故意打趣道：“但，宇宙飞船呀，啊高达不可以哦，那种东西做不出来。”

宇宙飞船？高达？太宰大人说什么啊？

啊，和人类的代沟真是越来越深了。

“那些是什么听不懂…”

零子咂咂嘴，继续说着自己的愿望：“我在昏迷的时候就一直想着一件事。”

“说吧没关系，什么都会满足你的。”

太宰治伸手从果篮拿出个梨，拿着刀子削起来，心里开始自然地猜测她的答案，钱、豪车、名牌包…？

他抬眸看了眼零子，零子似乎正做着心里建设，一副渴求又纠结的模样。

上述那些普通的答案大概都不会从她口里说出，那么答案会不会是——

想要自己？

他目光动了动，垂下眼睛继续削果，唇角无意识翘了起来。

不过这倒也符合她一直以来嚷着说要自己的人设。

而真实情况是，零子其实是在回忆那个愿望如何完美地说出口，她在心中顺好了词，才拿过纸张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

太宰治正动作灵巧地削着梨，他的手很漂亮，纤长，白皙，举动也堪称温柔体贴。

零子专心地写着，不一会就把纸张递给他，“写好了！”

如果纸上写了自己名字的话…如果…

太宰治将削好的梨递给她，接过了纸张。

……

事实上零子并没有写上自己的名字。

纸上龙飞凤舞的十六个大字仿佛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妙手回春医术高超 起死回生医德高尚】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以光速隐去。

“锦旗。”

零子双手捧梨咬了口，扬起了甜甜的笑容，“我想送一面锦旗给医生大人们！”

“超大的那种！！”

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