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麟本想把狼王的肉送给李姝的,想了想,又觉不妥。
于是选了一只肥壮的,交给岳飞:“鹏举,这只你帮我送给李先生。”
岳飞等人不由诧异的看着赵仲麟。
赵仲麟也意识到唐突了,忙解释道:“前几天,我看到李姝在她娘亲墓冢前堆雪人,堆得惟妙惟肖,我想请她帮我堆刻娘亲的雕像,她已经答应了。”
“虽然她说了不要酬劳,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的,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些狼肉了。”
“我担心自己送去后,李先生不高兴。”
他刻意隐瞒李姝在场,是为了李姝的名声。
乡邻的长辈们,其实没有人是十恶不赦的。
可他们闲暇无事,喜欢嚼舌头根,一些事情,本来正正当当的,可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谈论、传播就会变了味儿。
或许就会成了一把伤人的剑。
赵仲麟经历过这一切。
所以格外的小心。
岳飞接过狼肉,笑着保证:“行,这个忙我帮。”
岳飞也知道世叔李正华对赵仲麟的态度。
与师傅周侗一样。
他甚至心里也明白,身契之事,就是两位长辈共同的意思。
他们都殷切希望他能够匡扶天下,对他寄予了厚望。
在赵仲麟目视下,岳飞等人说笑着离开。
走远后,汤怀扛着狼肉,还不忘骚包的扇着小扇子,自言自语道:“咱们谁有把握,面对十六只协同配合的畜生,不但能全身而退,还能把十六只畜生都给杀了?”
谈笑声瞬间消失。
牛皋瓮声道:“要不是小扇子提醒,我还真不会往这儿想,赵坚石这小子的武力,怕不是已经超过了我们?”
“我觉得,我做不到,或许……”岳飞沉吟道:“那天晚上,再兴和坚石比试,是坚石赢了!”
“不会吧?”其他几人忍不住惊呼。
岳飞郑重看着牛皋几人,“坚石能赢也不奇怪,他刻苦用功一点儿都不比我们少,我们应该以坚石为榜样,加倍努力。”
岳飞虽没见过赵仲麟练武。
但赵仲麟每天夜里子时之前绝不回来,作为邻居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赵仲麟是在外面练武到很晚。
用功程度一点儿都不比他少半点。
“对,坚石这小子不声不响似乎已经是咱们中间最厉害的了,咱们替他高兴,但也不能被这小子给超过太多了!”
“咱们可是老师的嫡传啊!”
“还有,咱们的猜测,最好不要让老师知道。”
“怕是瞒不过吧?咱们都能猜测到,老师还能猜不出?”
……
当天下午。
周侗从县城出游返回。
他入院后,就径直走到挂在架子上的白净狼尸前面,驻足盯着。
周义有些紧张的走来。
周侗听闻动静,微微冷哼:“这条野狗的成长,出乎我的意料,穷文富武,现在有多好,变成一条惨犬就有多快!”
“爹,坚石也是侥幸,受伤很严重……”
哼!
重重冷哼响起,周侗扭头冷冷看了眼周义:“别以为你父亲连你们都不如!看看这个伤口……”
周侗指着狼脖子的伤口:“这一招是杨家枪的长蛇出洞,不过这条野狗又加入了一点自己的变化。”
“一枪贯穿狼颈也就罢了,这条野狗出招之际,有别于杨家的长蛇出洞,他的枪是旋转的!”
“手段歹毒狠辣!”
“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与县尉一同回来的,同行的还有王和等人,这条野狗闯出的好大名声,汤阴县府都已知晓,你以为我不知道?”
“要是能看到其他畜生的尸体就好了,或许就能从伤口判断,劈枪式那种霸道歹毒的招式,是不是他教给再兴的!”
周义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父亲眼这么尖,他早把狼给剁碎了。
“县尉都被惊动了?爹我去看看热闹。”周义丢下一句话,故作兴致冲冲模样,不等周侗说话就跑了出去。
看热闹是捎带。
他要去叮嘱其他伙伴,赶快把坚石送他们的狼给剁碎了,至少也要把伤口破坏。
同时,周义也十分震惊。
他没想到,父亲竟然怀疑劈枪式是坚石创出来的。
作为习武之人,周义自然明白,自创招数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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