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身后有响动传来,赵仲麟浑身瞬间绷紧,骤然转身,枪尖猛地刺出。
等看清来人时,他立刻收手。
李姝浑身沾着雪,多少有些狼狈,俏脸发白,站在身后,“你……你没事吧?”
话中,李姝看着地上的狼尸。
赵仲麟摇了摇头,“我没事,你怎么没走?”
确定赵仲麟无碍,李姝似乎松了口气,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丝血色,走近时答道:“我按你说的,找了棵树,爬到树上,你刚才杀狼,我都看到了,你受伤了?”
李姝没有直接跑了,现在还回来,不知为什么,赵仲麟察觉心中有种莫名的开心。
“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经历了此事,两人似乎少了以往那种难以名状的拘谨。
赵仲麟看着李姝弯腰撕扯裙摆,要给他包扎,连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点皮外伤,不碍事。”
话中,他还下意识后退几步。
身体动弹,忍不住疼的嘴角抽搐。
疼痛告诉他,真的受伤了。
尤其是左腿,疼的厉害。
李姝没有听他的,固执的从裙摆撕下布条,走过去。
“那……那我自己包扎吧。”赵仲麟忙后退一步说道。
李姝犹豫一下,把手中的布条递给他。
二人并肩相隔一步坐下。
赵仲麟小心翼翼的挽起裤腿,左腿清晰可见,牙齿留下的血洞。
李姝默默看着赵仲麟,脸色发白,额头冒出冷汗,咬着牙把伤口用布条包扎好。
就如赵仲麟很早就认识她。
她也很早就认识了这个没有娘亲,没有任何亲人长辈的同龄人。
小的时候,她与岳飞、吉青、汤怀他们在河边玩耍,在树荫下读书时,赵仲麟总会出现在附近。
他能看得到他们。
他们不仔细却很难注意到他的地方。
一个人在河中摸鱼、一个人爬到树上,藏在树冠中读书。
近些年,赵仲麟很少出现在他们附近。
每次见到她,都要远远避开,甚至她要经过的地方,他都会提前避开。
李姝指了指赵仲麟的后背,“后面也受伤了,我帮你吧?”
刚包扎好腿上的伤口,不知说些什么的赵仲麟忙摆手道:“不碍事的,有袄子,背上的伤势不严重……”
李姝注意到,赵仲麟说着,脸上明显露出了伤感。
“怎么了?”
赵仲麟看着胸口,伸手把畜生撕开口子,露在外面的棉絮塞进去,“这件袄子是我娘活着时,给我缝制的,我娘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对不起。”李姝似乎能够感同身受,歉疚道:“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受伤,婶子给你做的袄子,也就不会破了,回去后,我帮你缝补一下吧。”
“我自己会缝补,今天的事情,也是刚好遇到,你不用歉疚。”仿佛被说穿了心思,赵仲麟明显变拘谨。
李姝扭头,看着赵仲麟慌乱拘谨模样,促狭一笑,“巧合?那你为什么要去前面练武?”
“我……我……”赵仲麟更加局促:“前面的阔地大,适合练武,真的。”
“那你为什么,总是远远的看我?见了我,又要远远避开?”赵仲麟的慌张,反倒是让李姝大胆起来。
问出了一直就有的好奇。
赵仲麟的脸瞬间一片赤红。
饶是李姝,脸颊也微微泛红。
要不是好奇,要不是赵仲麟比她还拘谨,要不是经历了之前的惊恐,现在放松下来,要不是有了这次的经历,多重因素凑在一起。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家家,也断不会大胆问这么不合礼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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