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坚石,你在干什么?”
杨再兴站在山包,看着沟谷内,赵钟麟愣怔站着,喊了一嗓子。
赵钟麟被惊动,扭头看到全副武装的杨再兴。
杨再兴几个起落就从山包来到赵钟麟身边。
咦!
他顺着赵钟麟适才的方向看去,不由轻咦一声。
百步外,山坡一颗孤零零,叶子掉光了的树冠下,三个香头大小,十分微弱的红点随着山风的吹拂左右摇摆着。
杨再兴抢先好奇道:“那是什么?”
赵钟麟来不及询问杨再兴的来意,解释道:“易燃的松枝,我用来练习眼力,练箭用的。”
杨再兴动作敏捷,奔上查看确认,返回后就绕着赵钟麟眼神怪异的打量。
赵钟麟都被杨再兴的举动弄懵了。
“坚石,你这个法子,可与老师教我们的不一样,比我们数三个风车的转数更加困难。”杨再兴停下脚步,好奇询问:“是谁教你的。”
赵钟麟也不隐瞒,“我舍不得用纸折风车,这种方法是结合我娘亲小时后给我讲的故事,以及周师的法子,我自己想出来的。”
他练习写字都舍不得用纸张,大多时候是用沙盘。
下雪了,就在洁白的雪面上练习。
用纸折三个大小不等的风车,同时数三个风车旋转的次数,在野外,风车很容易损坏,需要大量的纸张。
对他来说太奢侈。
小时后,娘亲给他讲故事,古时候有个箭术高手,每当夜晚就点一根香放在百步之外,盯着一动不动练目力。
他把一些细长的松枝晒干后,点燃,用绳子挂在树下。
松枝轻,风轻轻吹动左右摆动。
松枝的长短轻重不一,风吹动,左右摇摆的幅度也不同,与三个大小不一风车的转速的不同,差不多是异曲同工。
反正他是这么琢磨的。
或许不如周侗的法子更加专业。
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克服困难的办法。
“你一天不落,坚持练了三年?”杨再兴好奇询问。
赵钟麟有些紧张,还以为是出错了,毕竟他没有周侗时时刻刻的指点纠错,他有些不自信的点头,“我知道这个土法子,没办法和你们的风车练习比较,所以只能花更多的时间练习,我……是不是练错了?”
杨再兴瞧着赵钟麟有些不安的神色,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身后拍了拍赵钟麟肩膀,竖起大拇指,“赵坚石你牛!我杨再兴就连鹏举都不佩服,但就凭这事儿,我就服你,怪不得连老师都忌惮你的野狗性格呢!”
“一练三年,我们当众,也就鹏举现在还坚持练目力。”
“可你这个练法,难度更大,这么一点点亮光,黑暗中,这可比盯着三个风车更难,你却能坚持三年。”
“你让我看看你的箭术!”
杨再兴对赵钟麟更加好奇了。
以前,赵钟麟练功之类的总是背着他们。
他们都知道,是因为赵钟麟自卑。
而且周侗也严令不准他们过多接触赵钟麟,所以对赵钟麟练功的具体情况,三年也并不清楚。
其实也有他们内心认为赵钟麟练不出个所以然来的缘故。
毕竟练功不同与读书识字。
读书还有书籍可循。
练功则需要老师在侧,言传身教,同时还要时时刻刻的指出动作中的不到位和错误。
这些都是赵钟麟不具备的。
赵钟麟犹豫一下,走到一旁,很熟悉的从雪窝里抛出一副弓箭。
杨再兴瞧着赵钟麟的弓箭,唇角又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