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走后的这一夜,吴义峰去酒店的西餐厅独自享受美食,默默对已故的爱妻付诸情深,难得有机会回忆,隔空与之私语对话。
第二天,吴义峰早早离开酒店,对白云和温蔚的寻踪也无头绪,发微信给白云,除了之前的那三句,对方没有再回复。
吴义峰到机场,取票,进入剪票口,很巧的是,碰见白云,白云在他前面,隔的位置不远,他不敢和白云打招呼,仍如看戏紧盯着她匆匆离去的脚步,他们并非相同航班,吴义峰寻思,温蔚怎么不在她身边,他四周多看了几眼,白云在候机室形单影只,翻看一本美容杂志,认真忘我。
吴义峰这时候想走过去,可寻思一样,这时候跟她碰面,是不是太冒然,她假如问,“你也来湖北办事?”吴义峰摇摇头,自言自语:“这真不妥!”
吴义峰觉得是不是再观察一会,细想他真还未深入了解过白云,倒说了些过头的话,引起了白云的反感,然后他稍稍平静思绪,注目着白云的一举一动。
大概是要登机了,白云不时地抬起手腕看表,环顾着旅客进口处,眼见一位身形笔挺的小伙子跑来,吴义峰定晴一看,是温蔚,即使戴着口罩,仍掩饰不了他俊俏的脸容。
白云马上直立起身,喜笑颜开,伸出手,拿住了他的手指,俩人并行步入了登机口。吴义峰轻叹一口气,一个拳头捶到他的腿上,叹气地说,“为什么不是我?”
吴义峰回到厦门,当天没去“久来聚”餐厅,一方面企业渐近复苏,他着手新的投资项目需要追踪跟进,在公司就近餐厅叫了一份外卖,正餐时分,白云回复他,内容是:手机遗落家中,久等不好意思。
吴义峰在白云的字里行间,寻不到思念二字,他以为大抵,白云的心思真正放在温蔚身上,继而忽略了他这位商业异友,也许他真的想和她聊聊商业之间的交集,让白云看来不是把他无聊的信息当作一回事。
于是,吴义峰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觉得能让白云对他刮目相看,在他以为不论商业还是情感,穿越丛林,他知道弱肉强食的重要意义,要想得到一方领域,或者心怡佳偶,必须有吸引对手的法宝。
吴义峰试探询问白云是否有空,如果还在厦门,发个定位给她,邀请她到他的投资公司大驾光临,白云立马回了:“可以。”
吴义峰所见白云回复了,心情格外高兴,几天以来心头沉积的阴霾顿刻驱散出去了。白云从第一天与他相谈获知他是投资公司的老总,寻找时机,也有正式拜访他的念头。
白云所念的是,一、二月份疫情突而袭击,对她公司的生产商品产生极大的影响。二月份,春节返工,受居家隔离的限制,将近百分之五十的工人未能在开工前回来,流水线工人断接,许多工序未能按时完成,甚至一大堆的大小订单被搁置。
接着更糟糕的噩耗传来,她的老公因感染新冠肺炎,核酸检测呈阳性,在医院被隔离治疗,一天一天过去,她祈盼,老公的病情能好转,却料,传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妙,白云双重打击下,差点倒下。
那时候,上天并没有眷顾她,工厂开工半个月以来,白云力图减少损失,关停了二条生产线,留了三条生产线,把工人调集一起,重新规划、重新上岗,在考核原工资的基础上,提升了他们的薪酬,由于赶工紧迫,她增设加班补贴和晚餐补贴,并且大部分时间和工人待在一起,有一天,她的老公不幸感染,她不得不在广州和厦门之间两头跑。无论是远在国外的亲人,还是身边的亲人,都无时不刻关怀着她以及感染中的她老公的安全,直到她老公离世。
二月中旬,白云接到噩耗,隔离中的她老公,无能躲过冠状病毒的剧烈入侵,与她相隔两地,归去九泉,接下去半个月的日子,白云把自己关在房间,麻木地望着天的一边,她的心空灰暗,户外二月春风似剪刀,春情美景也无能消除她连日来的忧伤,她夹起色香味的肉块,感知不到任何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