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郎中的口气,火气挺大,似乎宁若成的疑问极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宁若成笑道:“本官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郎中气咻咻的离去。宁若成问汤庆伦:“如何?汤灿的嫌疑是否可以打消了?”
面对俞娇莲的尸体,汤庆伦最大的感触就是沮丧。费尽心思干掉的却是自己的儿子,至今还要在此擦屁股。他把目光投向弓腰塌背,一副奴才相的杨大发,暗自发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下一个需要灭口的就是他。
“大人,不管怎样说,现在死无对证,汤煜死于俞娇莲之手仅仅是推测,汤灿杀害汤煜却是人证物证俱全,反言之,如果他不是凶手,为何要越狱?”
“好了,好了。”宁若成笑道,“汤灿是不是凶手,也只得等到抓捕归案再说了。”
大街上看热闹的汤灿,正看得起劲,突见大批戒严的兵丁差役东奔西跑四散开了,更有人就地拘拦行人讯问情况。
这是咋回事?汤灿于卯二人还在懵懂,那位川籍军官奔到近处,呼唤部下立刻整队。于卯就知情况有变,过去笑着问:“老哥哥还等你戒严解除,一块喝两钟,这是咋的了,要换防?”
“小六子,格老子的你往哪跑,捉你姐姐的奸吗,还不快些站到队伍里去。”军官呵斥完部下,方才转身道:“格老子的,你们宁大人真会使唤人,州衙大牢跑了一名重要人犯,也需要咱爷们帮他追捕。”然后又说:“老兄你的酒也未必喝得成,你们的吕头儿说,州衙大牢所有的狱卒要全部派出去,帮助认人。”
听到这儿,汤灿吃惊不小,看到四下都是奔跑的兵丁差役,转身就往刚才来的小巷内跑。
“这场酒是喝不成了,改天兄弟一定请。”于卯搭讪着,扭头去追汤灿。
汤灿急急如丧家之犬,在小巷的尽头和一个人撞了满怀。以为是抓捕自己的官差,不等对方开口说话,扭头又想跑。
“这不是汤公子吗,你也出来了?”
声音十分熟悉,汤灿仔细打量,原来是大牢内给自己挪地方的老头。裴辛打死三条人命,正是由此人身上而起。和尚不亲帽儿亲,同过患难的人,汤灿感觉像是久不见面的亲人一般温馨,便将自己当前处境丢在一边,问道:“你出来了?吴昕那个王八蛋没有为难你?”
“他们抓我进去,不过是为了三钱银子的税,芸儿卖了她娘留给她的簪子,五两银子托人全部送于吴昕,才换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