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太突然了,在场三人都未想到,伍斌好好站着为何会突然摔倒。宁若成稍通医理,蹲下身翻翻伍斌的眼皮看了看,知道伍斌是气急攻心才造成的昏厥。掐了掐他的人中,伍斌翻眼看看他,脑袋一歪再次昏了过去。那些“歹人”不知是何来历,宁若成想到当前的危险,不能在这里对伍斌施救,但以自己和仵作之力怎么能将伍斌弄走呢!
宁若成正在为难,只见吕方已经大踏步进来,手中拖扯着那个最早对苏信动手的高大仆人,得意禀道:“其他人都跑没了,好不容易抓住这个为首的。”高大仆人奋力挣扎道:“你们当官的也要讲理,小人是不得已才追打的他……”
歹徒众多,吕方仍是抓回一个,可见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宁若成心下稍安,呵呵冷笑道:“杀人灭口当然是万不得已,谁会平白无故想杀人。”
“小人没想杀人,只是想追,追……”情急之下,高大男仆犯了口吃的毛病。
“你娘的,被老子抓住了还敢狡辩。”吕方把高大男仆丢在地上,抬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随着高大男仆惨叫了一声,吐出了两颗门牙。
在宁若成的眼里,这又是一个极重要的人物,从他口中能够获取绑架苏信的凶手,再进一步挖出那个一直困扰自己的幕后推手。喝止吕方继续施暴,让他将人押回州衙大牢,先关起来。
宁若成在仵作的帮助下,将伍斌弄到自己的马上。两人一骑回到州衙。宁若成对伍斌无端昏迷,总感觉里面肯定暗含蹊跷,所以他放弃即刻审讯那名“歹徒”的想法,亲自陪同请来的郎中为伍斌治病。
听说苏信被带走,杨大发追悔莫及,苏信掌握在自己手中之时,只想以俞娇莲为诱饵羁縻住他,为何不早些干掉。苏信在汤煜一案中虽不是关键环节,杨大发仍是害怕宁若成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暗自算计要尽快搞掉。宁若成如此关切于他,大张旗鼓的干肯定不行,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得知高大男仆也被抓走的消息,他很快打定了主意。
汤家那名男仆,只因为追赶色胆包天的苏信,被无端投进大牢,内心充满委屈和怨恨。作为社会中一个最底层的仆人,他不敢明目张胆怨恨当官的,只能把一腔怒气深埋心中。让他大感意外的是,很快便有了宣泄的机会。
关入大牢时,晚饭时间已经错过,自然没人愿意为他再重新做一顿饭。因为被宁若成当成重犯,他单身独自住了一个单间。躺在草铺上忍受着伤痛和饥肠辘辘的煎熬,忽然木栅门上铁索一阵哗啷啷的响,门很快被打开,汤宅二管家刘福走了进来。男仆见到救星似的翻身坐了起来,跪到草铺上道:“二管家,您是来救我的吧。”
“坐下,坐下。”刘福坐到草铺上,悲天悯地的表情问:“你今日受了吕护卫的暴打,现在还疼吗?”
男仆答道:“小人挨一些打并不要紧,只是被无端抓进大牢,什么时候能放了小人?”
刘福唉声叹气说道:“放?只怕你进的大牢出不得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