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先生,汤灿不敢在汤府再露面,家中也不敢再待,杀人凶手非他莫属,看来咱们该下海捕文书了。”
“宁大人,以学生的见识,却不这么看。”伍斌目视杨大发:“刚才好像听你说过,汤灿整日吃喝嫖赌为所欲为,他平日最长去的地方,例如酒肆、妓院、赌场都是哪些?”
“我的伍先生,即便汤灿不是杀人凶手,也没有偷那把双龙戏珠夜光壶,亲叔伯兄弟还在那里血淋淋的躺着,他还会去那些地方?”面对宁若成的质疑,伍斌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在他的内心世界,只是想尽早见到汤庆仁的这位亲侄子。
泗州城六街八巷,名满整座州城的怡春楼却座落在最不显山不露水的朱山巷。此刻时间近午,是怡春楼最闲暇的时光。在后院二楼最靠南的一间小屋内,汤煜满嘴酒气,正在跟穿戴妖冶的醉桃红不依不饶。“你娘的,不就是一个唱太平歌出身的吗。告诉你也别不理老子,现如今汤煜死了,再等汤府那两个老不死的归了西,偌大的家业就是老子的了。”
“汤煜死了,他真的死了?”正要将汤灿推出房门的醉桃红停下了手,仍是双手把在门边问。
“汤煜真的死了。”汤灿得意的扑到醉桃红身上,狠狠的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道,“昨夜老子是亲眼所见,口吐白沫,双眼直翻双腿乱动,阎王爷就是他亲爹,也别想活得成。”
醉桃红没有再用力推他,反而扯着他的胳膊并肩坐到床上,问:“昨夜听杂货铺的孟大官人说,昨天汤家少爷洞房花烛,怎么就会死了呢?”
“怎么回事,你又让那个孟斜眼睡了?”汤灿让酒烧得火起,劈脸给了醉桃红一个大嘴巴,“小贱人,以后老子见你再敢接客,老子活劈了你。”
平日里,汤灿有些银子就往醉桃红身上扔,没银子时连沾也别想沾她一下,醉桃红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你娘卖x的,敢打老娘。”双手径直抓向他的脸,汤灿脸上顿时就是八九条血绺子,弄了个满脸开花。
汤灿比往日有了底气,毫无顾忌对醉桃红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很快惊动楼下的老鸨,带着虾兵蟹将奔上楼来,把汤灿按倒在地,也是一顿暴揍。
汤灿与街上地痞流氓混得久了,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双手抱头在地上滚来滚去,嘴中却不饶人:“打得好,打得老子好。等老子接管了钱庄,不把怡春楼拆了,老子不姓汤。”
“接管汤记钱庄?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鸨向地上的汤灿啐了一口道,“老汤家的钱财早被杨大发那老王八蛋掏空了,还剩得个毬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