荭儿父女对待所谓皇子殿下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汤灿差点背过气去,他刚想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忽然激灵一动,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在引自己上钩?不能,绝不能上他们的当。汤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荭儿,你穷叫唤是没有用的,”她的父亲道,“快些将皇子殿下抱进后院用些解药方可。”
荭儿果真一把抱起肖熠,匆忙奔了出去。她对待肖熠如此亲密,汤灿鼓了一肚子的气,后悔当初怎么不宰了汤庆伦这个逆种。大声质问道:“被你们迷昏过去的可不是一个人,怎么只救他?”
被荭儿称作‘范叔’的另外一个男子微微笑道:“这二人是敌是友我们尚未清楚,哪能轻易放了他们!至于你,看在帮助我们找到皇子殿下的份上,可以随往后院用些酒菜。”
“他们是跟我一起来的,我不是敌人,他们会是敌人吗?”汤灿赌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面部表情在表示,他哪儿也不去了。
“你既然不愿去后院,就在这儿呆着吧。”荭儿父亲大声叫道:“来人。”随着他的话语未落,外面进来四个家丁打扮的人。
“把地上二人抬进后院用解药救醒,然后好生招待。”荭儿父亲吩咐完毕,与姓范的那个人联袂而去。
芸儿父女很快被抬走了,屋内只剩下汤灿一个人。他看了看这间充满鬼气的屋子,实在不敢一个人待下去。“你们怎么都走了,真不够朋友。”跟着向外跑,刚到大门边,突听得“咣当”一下,大门紧紧关闭。
汤灿连拉带踹,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房门,显然被从外面锁上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汤灿大声喊叫着,嗓音中带出了哭腔。
门外台阶下,荭儿父亲与那位姓范的并肩而立,姓范的道:“吴琛老弟,这年轻人虽然油腔滑调,好歹为我们指认出了皇子殿下, 你为何还要将他关押起来?”
吴琛望了望东天慢慢跃上山头的太阳,答非所问道:“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弄得人浑身都是酸痛酸痛的,终于晴天了。”
“你总是爱说这些高深莫测的话,”姓范的瞪大眼睛道,“俺范兴是个粗人,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希望能给俺竹筒倒豆子,来个蹦儿脆。”
吴琛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才道:“我的这番心思范大哥难道不清楚?当年于谦于大帅遭人诬陷,万贵妃从中推波助澜花了不少心思,一旦她掌控的皇子登了基,想给于大帅**昭雪是比登天,所以咱们必须找到这位流落在泗州地界的皇长子,只有他登上皇位,于大帅才有可能得到**昭雪。”
范兴道:“你的话俺越听越不明白了,那位皇子殿下不是已经掌握在咱们手中了吗,你还有何担心的?”
吴琛闪动着深不见底的眸光:“你难道看不出,屋内这小子说话的时候,眼珠一直在提溜转,我担心他的话不尽不实,一旦咱们找错了人,别说跟万贵妃争夺天下,就是咱们几家人的身家性命都难保得住呀!”
范兴拍着胸脯道:“为了能给于大帅**昭雪,俺老范丢条性命算什么。”
吴琛道:“当年北京保卫战,咱们都是跟随于大帅出生入死的弟兄,能早日跟他相会于九泉之下确实是件幸事,但如果因为咱们的失误,让他老人家的子孙再遭不测,咱们不都成了千古罪人。”
“吴兄弟,你说下一步怎么办,俺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