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于卯根本不喝他这一壶,微微笑道:“吴昕,我给你安排个好去处好不好?”
“好去处,什么好去处?”吴昕不明就里。于卯喝了一半的豆汁碗交到左手,右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把刀像这样一勒,一了百了,我就不去官府告你强抢民女之罪了。”
吴昕要抓他们表功,对方却劝他自杀,气得差点岔了气。想到身上有刀,未必对付不了他们,拔出腰刀恶狠狠道:“走不走,不走别怨老子不客气了。”
于卯把半碗豆汁倒在地上,双手较力将碗掰成两半,半片碗打水漂似的抛下吴昕,在手腕处一划而过,吴昕“当啷”一声腰刀落了地,情知不好,很见机地转身逃往前门。没等他的脚跨过门槛,于卯把另一半的破碗也扔了出去,这次划过的是吴昕的脖上颈动脉,吴昕扑通倒地,双腿一阵抽搐,眼见活不成了。临死之前终于强打精神喊了一句:“刽子手!”
于卯用半只破碗干掉吴昕,芸儿高兴的拍起了小手,向于卯道:“你真厉害,什么时候我能学到你的本事就好了。”
于卯微微笑道:“于某的本事不过尔尔,我们王府的石大管家,杀人连只破碗也不用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要人的命。姑娘要想学本事,最好找他。”
芸儿无限惋惜的说:“真有那么厉害?可惜他在什么王府,我没法跟他学了。”
“怎么没法跟他学,”于卯道,“姑娘不想跟我们去沂王府也是不成的了。”
“为何?我为什么必须跟你们走?”
于卯指着地上的尸体:“州衙大牢副总牢头死在你家,你认为不逃能行吗?”
“我跟爹要逃,不必去什么王府,城北舅舅家不到五里路,我跟爹去那里。”一直吓得呆呆发愣的魏老汉方才长叹一声道:“你去魏家庄舅舅家,无非是为了见肖熠方便,我告诉你,早些死了那条心,你难道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吗。”
芸儿撅起了小嘴道:“我知道肖熠是杨大发的外甥,难道舅舅杀了人,需要外甥来顶罪吗。”
听说芸儿早有相好的,汤灿脑袋嗡了一下,暗自着急,怎样才能让芸儿跟着他们一起走呢。
于卯开口道:“芸儿姑娘,你爹说得对,现在躺在你家的是三具尸体,躲到舅舅根本不管用,官府很快会找了去,为了你们父女的安全,必须跟我们走。”他抬头望了望太阳,早已西斜。如果今天不能出城,吴昕他们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出去, 明日他们再想出城,势比登天还难。
“不要多说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于卯转身走向草棚,经过被吴昕打昏的狱卒身边,照准他的前胸一脚踢去,狱卒惨叫一声再醒不过来了。
他怎么知道这名狱卒是装死?并且如此心狠手辣,汤灿在惊异中感到最多的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