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色袈裟和帅气的秃头,不是严不危又是谁?
而站在他身侧巧笑嫣然的白衣女子,才是明扇愣住的原因。
银白色的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了她长长的兔耳朵,就这么简单垂在两侧,搭配着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庞和怯怯的眼,就连身为女子的明扇,都不得不承认这含羞带怯的模样,是如此惹人怜惜。
那红色的瞳孔,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严不危,仿佛红色不是她瞳孔的颜色,而是红衣僧人的模样。
满心满眼,都是他。
更加让明扇吃味的是,那兔妖的手现在正搭在严不危的臂膀上,虽然很快就被严不危躲开,可还是叫她格外不自在。
什么嘛,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一脸冷淡,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情愿。
现在就因为小兔妖长得乖巧,就愿意上手了吗?
那如果来的是她绾姨,这死秃驴岂不是立马就没了元阳?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疯长,而明扇却无知无觉。只是用一种近乎偏执的视线,打量着那边的两人。
怎么看怎么郎情妾意。
怎么看怎么碍眼。
虽然她人躲在灌木里,但是视线毫不避讳,直勾勾地盯着那边两人。
严不危修为本就高出她许多,而小兔妖虽然处于金丹期,不过因为动物的本能,所以很快就察觉到了还有其他人在此处。
只见得红衣僧人轻捻佛珠,“阿弥陀佛。”
小兔妖却一蹦一跳地朝明扇这边走来,红若琉璃的眼里都是被打扰的不快。
她站在灌木前,气鼓鼓地对里面的人喊:“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
明扇不是很想回答,而是依旧看着严不危,心里有些难受。
他和这小兔妖如此模样,那是不是说明自己来迟了?
也是自己蠢,在追人之前也不打听打听,他究竟有没有心上人?
怎么能够因为他是大自在殿的佛修,就理所应当呢?
乱七八糟的情绪叫明扇的脑子乱成一团,而容御“职业病”再犯,自乱阵脚:“我不是来砍木头的,你别抓我!”
小兔妖一见她穿着星机阁弟子弟子服,脸色这才好了些:“不砍木头也不能在这里画引雷符,知道吗?”
“哦哦…”容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星机阁弟子”了,一颗定心丸吃下,又笑得风流倜傥:“多谢仙子提醒。”
因为容御过于具有欺骗力的容貌,小兔妖的脸变得和她眼一样红。她急忙转过身去,害羞地想要赶走容御:“你、你没看见这里是我的地盘吗,还…还不快走!”
容御求之不得,急忙附和道:“这就走,这就走。”
眼看着此次交锋就此结束,那闭着眼睛的僧人,却抬起一丝眼睑来,注视着明扇藏身的方向,闭口不言。
熟悉的香味好像蝴蝶在他鼻尖飞舞,叫他知道,还有一人藏在暗处。
仿佛恨不得吃了他。
这莫名愤怒,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与那星机阁的小师妹,似乎没有什么新的仇怨?
现如今,她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呢?
女子总是叫他如此迷茫。
还是佛经更加好懂。
严不危复又闭上了眼,继续默默地念着自己的佛经。
而明扇,却早已经怒火中烧。
搞什么嘛!
早说他有心仪的女子不就好了吗?
她撇撇嘴,现在已经一眼都不愿意看严不危,而是“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因为过于突然,所以发丝里还有些许草叶。倒是衬得人更加灵动,像山间小鹿。
只是这个小鹿,现在不怎么愉快的样子。
她一把抓住容御的手,气势汹汹地吼道:“走,我们去其他地方砍树!!”
这一嗓子气沉丹田,声若洪钟,惊飞了方圆百里的鸟儿,也惊掉了容御的下巴。
她慌张地看了眼明扇后,又转头,看向脸已经黑下来的小兔妖,急忙解释:“不是,我师妹她说错了。”
“她说的是…是…”她结结巴巴好半天,就是没想到理由。
而此时小兔妖的眼已经红得能滴血,她耳朵完全立起来,兔牙又尖又长,模样凶残。
也不和明扇容御多说,只见得她兔爪子裹着一团粉色的灵力,就朝着明扇两人袭来。
明扇自是不怕一只小兔子。
她浑身上下都塞满了符纸,只要她愿意,这片山头她能立即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