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坐在一边的茶水位,安静地等待。
但她今天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尤其是她和秀月与王府的家仆们分开后。
柳恩煦在铺子里扫视了一圈,倒没看见可疑的人。
可心里就是不停地打鼓。
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直到掌柜叫了她手里的牌号。
柳恩煦走上前,才递了张条子给掌柜,上面只写了一个<月>字。
掌柜立刻反应过来,当即叫来了身边的伙计,边交代道:“这姑娘的东西贵重,你在这盯着,我带她去里面谈。”
伙计痛快地跟掌柜做了简单交接,掌柜就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小门:“您从那进。”
于是,柳恩煦就像个大客户一样,在掌柜的招呼下走近了后面的贵客区。
这后面的甬道连接着五六个贵宾间。
柳恩煦跟着他走进了一间名为雅字的小阁。
刚一进屋,就看见鬼伯正坐在小几旁与自己对弈。
听到柳恩煦进门,才颤颤悠悠放下棋子,起身来迎。
“鬼伯不必多礼。”柳恩煦往前赶了几步,扶了他一把。
鬼伯这才又眯着眼看了看跟在柳恩煦身后的秀月,问道:“这姑娘是?”
秀月没应声。
只见柳恩煦把帷帽拨开,说道:“她叫秀月,自己人。”
鬼伯这才明白了什么,眯着眼睛在两个人脸上徘徊片刻,笑着摇了摇头。
月姑娘。
原来只是个称呼。
鬼伯转身坐回了圈椅里,从小几下面的暗格取了一个小竹筒递给柳恩煦。
柳恩煦有些惊讶鬼伯的速度这么快。
毕竟她上次给鬼伯传信不过才几日的功夫。
这次,她本是想向鬼伯打听叔伯那个外宅的情况。
柳恩煦迫不及待地一边拆着竹筒,一边听鬼伯说:“月姑娘最近少出门。”
柳恩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向鬼伯,反问:“发生什么事了?”
鬼伯面色郑重,应道:“姑娘被人盯上了。”
柳恩煦和秀月都吓了一跳。
这倒是跟她刚才的直觉碰上了,她就觉得今日怪怪的。
于是又问:“鬼伯怎么知道我被人盯上了?”
鬼伯看小姑娘紧张兮兮的样子,往她面前推了杯茶,以示宽慰:“上次姑娘说让人盯着柳博昱。这几日回来的人发现柳博昱的外宅曾和蓟王府上的丫鬟接触过。上次姑娘派人来送信,那几个人跟到了这被我们的人发现了。后来我就派人跟着姑娘,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鬼伯咳了一声,顺了口气才继续道:“可回来的人说,姑娘被三波人跟着。”
“三波人??”柳恩煦和秀月异口同声地惊呼。
鬼伯其实早就猜到柳恩煦可能是文国公府上的小姐。
而最近自己收获到的消息更是指明了她的身份。
见眼前的小姑娘还跟几年前一样没什么防备心。
他本是想开口嘱咐她身份尊贵,要自己多注意。
只不过柳恩煦不愿意提,恐怕也是担心她的身份会给他们多年的接触带来不便。
所以鬼伯也就打算继续装糊涂。
睁只眼闭只眼,没什么不好。
鬼伯继续说:“一波就是柳博昱那个外宅的人,一波就是蓟王府上那个丫头,还有一波行动比较隐蔽,看着不是宫里的就是王府的。”
柳恩煦彻底傻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她心不在焉地把竹筒又扣上,琢磨着这几波人的来历。
叔伯的外宅盯着自己,那肯定是叔伯的意思。
看来叔伯已经按捺不住想除掉自己了。
蓟王府上的丫头…柳恩煦一时间猜不到是谁。
而最后那波宫里或者王府的…
柳恩煦想了想。
宫里谁对她一个小小的王妃感兴趣呢…
若是王府的,除了窦棠跟她有仇以外,另外几个王爷她连认都没认清。
柳恩煦琢磨着。
想起上次窦褚突然给她银子。
所以,是不是说明窦褚在派人跟着自己?
柳恩煦又想到昨日窦褚半夜去了云霞殿。
他想盯着自己,是正常。
毕竟他对自己不信任。
柳恩煦的心情立刻有些沉重。
于是,她也没再多座,和鬼伯短短说了几句就带着秀月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柳恩煦先是走得很快。
随后,步子渐渐放缓。
可思绪一直没有中断。
若是窦褚的人也在盯着自己,那应该算是安全的。
毕竟是王府的侍从,总不能自家王妃遇了难见死不救吧。
更何况,她和窦褚是合作关系。
她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谁是王府的奸细。
——
刚刚进了府,柳恩煦就找管事问了这几天哪些人离开过王府。
在管事的帮助下,柳恩煦草草看了遍出入的记录。
一眼就盯上了枝幻的名字。
她还记得昨日特意交代她在府里别出门。
柳恩煦回头问秀月:“那日去买酒,你和枝幻一直都在一起吗?”
秀月回忆片刻,把那日的情况如实汇报了一遍。
柳恩煦眉头紧蹙。
她即便对枝幻心存芥蒂,但也没想到她竟然敢生了二心。
还和叔伯的外宅勾在了一起。
秀月见柳恩煦心事重重的,多少也推断出了些信息,更知道这件事不能声张。
一个下午,她都陪着柳恩煦一起绣帕子。
可柳恩煦一直神思恍惚地琢磨着该怎么钓条大鱼上钩。
当枝幻再走近云霞殿的时候,就看见柳恩煦心事重重地把她和秀月叫到了跟前,声音压地极地说:“你们两个去帮我办件事情。”
柳恩煦在两个人耳边说了很久。
而后,夜幕初降。
柳恩煦破天荒地带着枝幻一起去了东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