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我落伍了。”林海虽然觉得未必可行,但也不想多做辩论。
“老弟,我这里现在正好缺个得力的帮手,海猫岛那里要是真建厂子,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我把那里全交给你管理怎么样?”
“我哪里是那块料啊,不成不成。”
“我看重的是你的人品。你的能力就不用说了,我相信你什么都能学成。其实管理这个东西,只要用心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初中没毕业,这么大个摊子还不是被我撑起来了,现在上上下下几百号人都靠着我吃饭不是吗!”
林海并不是不自信,只是觉得,自己和这个张老板怎么说都不是一路子人。再者,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想改变它。
酒桌上时间过得就是快。夜色已深,林海对张老板的义捐一再表示感谢。已是沉醉的张老板握住林海的手不放:“老弟,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处。”
张老板执意要司机送林海回家,但林海和韩雪推辞说想散散步,先行告辞。
六月的天冷暖适宜,槐花已经过了花期,偶尔几支晚开的槐花在向渐行渐远的春天摆手。路灯的灯光打在薄薄的树叶上漏了下来,摇曳的枝丫在步行道上撒下婆娑的身影。林海和韩雪手拉手走在街上,突然找到了大学时恋爱的感觉。迎面走来一对白发老者,看到林海和韩雪,眼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林海搂住韩雪笑了笑:“他们看咱们是不是想到了他们的过去?”
“这我不知道,但看到他们我却想到了咱们的将来。”韩雪握着林海的手又紧了紧。半晌突然调皮地问林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那个刘秘书给迷住了?上一次在海猫岛受了惊吓,看起来很狼狈,现在一收拾还挺迷人。看人家给你夹菜时那个慌乱的样子吧,差点没把筷子掉地上。”
(此处省略三百五十六字)
“去你的吧,有的是歪理邪说。”韩雪笑骂道。
“你说,他的千万资产哪里来的啊?咱们赚点钱那么辛苦,人家说投资就像数数一样,张嘴就是几千万几个亿的。”
“这个张老板我看也就是那种靠企业转型后侵吞资产发家的暴发户。”
“暴发户也好,白手起家的也好,最起码他对自然保护的意识加强了,这才是我们根本的目的。其实所谓的巨额资产拥有者,某种意义上只是暂时的资产保管者,他的生产行为同时也担负起了几百人的吃饭问题,有他的积极意义。虽然有些不合理因素,但那是时代的产物,存在即为合理。比如说咱们承包的养殖场,这种生产行为本身也是对旧体制的一个颠覆。而我们的生产模式也存在缺陷,早晚会被别的新生事物颠覆的。”
“说你歪理邪说还不愿意听。狼发现漏洞应该去告诉牧羊人堵上,而不是去偷吃让他觉醒!”
“哈哈哈哈,这样做还不彻底,狼应该自杀才好。”
“去你的吧。”
“你看哈,漏洞已经存在了,你不能把‘如果’当做事实。我们每个个体都是现实的创造者,也是对过去的颠覆者。但是我们只能在自身能力范围之内对时代赋予我们的改造对象进行局限性的改造。这种改造从宏观和长远看存在缺憾,但我们必须经历这个阶段。可能主观上你想创造的东西更具合理性,甚至脑海里有一张完美的蓝图,可如果没有现阶段对过去的有缺憾的改造做基础,你心中的这样一个完美的终极愿望就实现不了。譬如说,我想创造一个大的**的生产局面,可是自身的局限性和社会的现实性束缚了我的手脚,从而……”
“我饿了!”
“什么?!”
“我饿了,我要吃大肉面!”
好像淑女参加宴会经常会吃不饱,林海的“报告”只能做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