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看海的房子,接到林海电话的大眼儿老早在门外生起了炉子,上面架一口铁锅,周围摆着大盆的海鲜和羊肉。
火炉子被掀掉了盖子,铁锅架在上面,水早已滚沸了。
“哎哟,哥几个得瑟完了啊?来来,尝尝兄弟我的厨艺吧。”
几个人早就被冻得骨头都冷了,披着棉袄围着火炉烤着火。炙热的炉火与和煦的阳光很快温暖了几个人的身体。大眼儿抓起虾爬子、海螺、蚬子噼里啪啦丢进锅里,霎时刚才还沸腾着的“火锅”安静下来,不多时,慢慢地冒着煮海鲜时特有的淡蓝汤汁咕嘟起来了。
“你他妈的有什么手艺,整个就是一乱炖。”黑皮捞出一只虾爬子啃了起来。虾爬子还是半生不熟的,可是黑皮偏好这个火候,据说只有这样才够鲜。
二驴子夹起一块羊肉片:“羊排啊?是去年咱自己养的那只羊吗?”
“当然了,刚才翻冰柜底子翻出来的。尝尝,咱自己家羊味道好啊。”大眼儿急忙邀功。
“不过你这厨艺确实是不错,羊肉片能切出豆腐的效果,也算是有才啊。”二驴子将羊肉片放进锅里,羊肉居然许久没有变色。
林海见此情形笑道:“以前听说涮羊肉是努尔哈赤行军打仗时来不及做饭,才把羊肉煮一煮吃了我还不信,现在看这个阵势倒是有几分可信度。火炉子上居然能涮羊肉,这个吃法还真有可能是军队的糙老爷们创造的,只是后人改良了而已。”
“不过,海鲜贵在一个鲜字上,只要货好,吃本味,不会做就是最会做。”黑皮边吃着虾爬子边嘟囔。
“是啊,那次去城里吃的那个什么椒盐虾爬子,我靠,老半天没吃出海鲜味儿,倒是弄了我一嘴胡椒味儿。城里人可真会糊弄人。”二驴子夹起一筷子蜇皮在锅里烫了起来。少顷蜇皮被烫熟,沾了调料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
“大海啊,海参是不是该捞些了?钱,还是进了口袋心里才踏实啊。”大眼儿这段时间见不到现钱有点手头紧了。
“你啊,是钱进了赌场心里才踏实。”黑皮白了大眼儿一眼道。
“大眼儿可是好久没赌了,大家就别取笑他了。至于海参,兄弟们别着急,好饭不怕晚,不会亏着大家的。”林海心情很好,夹起一块羊肉,丢给在一旁馋得直流哈喇子的小虎,小虎跃身而起将肉叼住。
“一只鸡蛋,春天你把它吃了,就只吃到一只鸡蛋,要是把它孵成小鸡,秋天就可以吃到一只公鸡了。”林海摸摸肚皮觉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