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儿透过斑驳的阳光看着赵淮的侧面,高挺的鼻梁,深深的眼邃,眼眸流转泛着一丝蓝色。
很快风停歇下来,四周又恢复到如初,白令儿回过神来淡淡道,“你是匈奴人?”
赵淮转过头,孤傲的眼眸让人无法望到底,薄厚适中的红唇荡漾着笑容,“还算聪明。”
白令儿又看了一眼露在阳光下那张英俊迷人的脸,“你有中原血统。”
赵淮放下抱臂的手,侧身轻佻的上下打量着白令儿,“啧,这长相怎么能入得了风思源的眼,勉强身材可以,真没有想到啊,英明神武的风思源居然爱好这个调调。”
对方□□裸打量的眼神,让白令儿心一紧连忙抓紧衣领,听见他的话惊讶反问道,“你们抓我,是为了风思源,”想起风思源,心中酸酸的嘲笑道,“如果威胁风思源,你们怕是抓错人了,我刚刚失宠。”
“我知道,你已经失宠了,不过我难以理解的是,你居然可以被宠两个月之久,长得可真够丑的,如果是我的女人长成这样,早被杀了,更别说挨上我的边了,”赵淮毫不吝啬的打击道。
“你……”白令儿自尊心一塌,她很丑吗?拉回思绪撇嘴道,“我丑,那整个大梁国的人都是丑女了,”这男人嘴巴真毒。
“呵,”赵淮脸上泛起令人目眩的笑容,“有点意思!”说完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天气,今晚怕要在荒郊野岭过夜了,“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前面看下。”
白令儿看着走远的赵淮,心不由猛的一跳,他难道不怕她逃跑吗?
赵淮一刻后回来,看着靠在另外一边的白令儿笑道,“咦,怎么没有跑?”
白令儿愤愤的盯着他,“你明明知道我跑不了,”刚刚本想逃跑,可一动发现手脚无力,费了好大劲才移到这片树荫下,而且移动时居然发现衣服居然不是原来的了,“衣服是谁换的。”
“你说了,”赵淮漫不经心道。
见赵淮不回答,白令儿抬起双眼盯着眼前的英俊的男人,算了,反正里衣还在,估计也没有被吃豆腐,“你们打算对我怎么样,”
赵淮孤傲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女人居然不追究下去了,如果是其他女人此刻不是该哭一顿吗?她居然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想到这,赵淮语气不好道,“反正没有见到风思源前,你死不了。”
“死,”白令儿低低呢喃道,嘴间苦涩不已,“见到风思源后,你们就会杀了我。”
“是,”赵淮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然后盯着一下气焰低下去的白令儿趣味道,“你怕吗?”
“怕,” 白令儿想起那种夜夜疼的受不了的夜晚,只能靠自己的夜晚,“怕,很怕。”
赵淮听着白令儿喃喃低语,心里闪过一丝讽刺,嘴上却露出邪魅的笑容,“怕死,那好好跟着我走,我怕我不小心就把你喂狼了。”
白令儿抬起头看着赵淮嘴角邪魅的笑容,虽然炫目的让人无法直视,却能清晰感觉笑声中流露出的一丝杀意。
白令儿抱膝坐在树旁,阵阵凉风吹来,全身不由瑟瑟发抖,缩了缩身子,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对面的人,见他睡得甚似平稳,人比人气死人。
抬头望着深沉的夜空,几颗微弱的星星一闪一闪。想睡但脚下传来的刺痛让她根本无法入睡,加上耳边传来忽远忽近的狼吼,突然降低的温度,心力交瘁,害怕、担心。
午时时,他给她吃了解药,然后简单给她吃了一点水和一点干粮,就带着她穿梭于杂支丛生的山林中,中途只停下来过一次喝水。
左臂的疼痛唤回白令儿的思绪,看着划破的衣服,白皙的手臂上暗红的伤口,上面还挂着几滴飞溅的血渍。
白令儿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移到风口后,把头埋在膝盖内,眼中泪水不受控制的晕染在衣服上。
赵淮摸在腰间的手放下,那种极力忍耐,低不可闻的哭泣声清晰传入耳中,让他有一丝晃神,今天一天的观察,她是个很会忍耐的女子,也许这场无硝烟的战争,本不该拖一个女子进来,可想起主上的消息,想起草原上的老弱病残,心软的一颗心马上坚硬起来,既然做了开始就要做到尾。
“醒醒,”赵淮踢了一下在树下缩成一团的白令儿。
白令儿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头顶迷蒙的男人,朦胧的双眼恢复清明,见灰蒙蒙的天空,她居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想到昨晚的眼泪,生活好了,突然遇到这种事,人都变的矫情了。
“吃完赶路,”赵淮说完扳开一小块干粮丢到白令儿身上,他则走到旁边啃着干粮,观察着四周,要尽快带她离开乌山,如果风思源知道的话,肯定会马上找到他们,进入草原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不留下痕迹。
白令儿啃着硬邦邦的干粮,努力的咽下去,几年了养尊处优把胃也给养坏了,但以现在的状况,不吃才是傻子。
天际交接的地平线上灰暗的天边露出一线晨曦,不知道风思源知道不知道自己消失了,亦或者他根本不知道,或者他根本没有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