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有人端坐。静观掌心。

“左权，你这般行事，当真想好了吗。”

一道无奈声音仿佛凭空出现，明明四下无人，却又好像无数方位都静立着一位道人，他的身影有如星辰般巨大，又渺小如尘埃。

“天一子，我等虽修道千年，苦求大道，不在凡俗之列，但也非能忘却人情。”

左权轻轻说道。随后轻叹一声。

“我们最初不也是蝼蚁吗？”

“忘记人情？那你且又在如何？”

道人一声怒吼，似有天威降世，虚空震动，显是动了真火。

而西方突现金光映照此界，万丈金身凭空压下，梵音四起，白莲自生。

“天一子，你吵到我的佛众了。”

那具金身仍是双眸微阖，嘴唇紧闭，却有庄严的声音响起。他虽如雕塑一般未动，但谁都感觉他看向了左权。

“观百年众生，你又进了一步。”

这次却不像之前，金身之主竟似凡人一般开口，幽幽说道。

左权仍是先前那般姿态，云淡风轻，他抬起头看向天一子。目光清和，好似赤子。

“百年观掌，非囚众生，左某演化生灵，演算凡尘，不过一片镜花水月罢了。”

天一子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后虚空之中似再无其身影。

左权低眸含笑，挥了挥手，竟是星光如屑，其中有无数身影。不过一瞬，西方佛陀梵音消散，白莲落尽，金身也变得虚幻。

“你果然走到了这一步，这又是何苦呢，凡界九重，诸天万界，何必久居于此，不得超脱。”

佛陀竟似在哀求。

“不得超脱？”左权嗤笑一声。

“我若想征得道果，早就证了，可神佛乱世，我不愿如此。”

佛陀沉默良久，再次开口时，又恢复了那般悲天悯人的姿态。

“你未踏出那一步，一切尚未结果。你要亡此界修行之果，还未到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