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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在山上玩过一阵,傍晚游哥充分发挥了自己好客的性格,又带人在山下小镇去逛了圈,找了家烧烤摊坐下,薄雪配温酒,最是应景。

时至夜深,宾主尽欢。

回酒店时开车的换做唯一没有喝酒的段宜娇,路上安静,祁晴原先还心情颇好地开了两局游戏,到后头便逐渐睡了过去,到达酒店停车场时,睡得还挺沉。

祁母把人叫醒下车,等段宜娇停好车,转而打算去后备箱拿东西的时候,才注意到迟迟没有下车的祁昀。

她之前一直以为对方是在等她,这会儿叫了两声没听人应答,才意识到祁昀也睡了过去。

男人睡着时全然没有沉睡的模样,单手抵着下颌,侧靠在窗沿,眉目被阴影覆盖,反倒更像在沉思。

段宜娇想了想,先下车去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拿着,待到绕回来时,车里还是没有动静。

就连她打开副驾驶座车门时,都得注意把人扶正回去,才不至于让人翻倒下去。

“……”

他好像真的很累。

望着男人闭阖的双眼,段宜娇默叹了口气。

但总归是要把人叫起来的。

念此,她弯下腰,正准备帮人解开安全带,便觉后腰最敏感的地方忽然被人一压,虽隔着有些臃肿的羽绒服,但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既不给人反抗的机会,也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祁昀惯会这般猝不及防攻人弱点,无论哪方面。

手上提着的袋子滚落在地,段宜娇本就不设防,一下朝那边倒过去,下意识撑住自己,一条腿也随着身体的前倾,屈起抵在了男人腿侧。

明明是被迫跌过来,动作间,却反而像是给了祁昀一个椅咚。

很难说这是不是也在祁昀的算计之中。

段宜娇望着他,秀气的眉毛微拧:“你多久醒的?”

男人表面上看像是初醒,一双好看的眼睛却清明无比,一本正经答:“刚刚。”

“……”

段宜娇沉默两秒,明显不信。

这个距离,她沉默着无事可做,竟然有些想要数清楚男人睫毛的根数。

祁昀喝了点酒,淡淡的酒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两人的距离间,段宜娇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个,也跟着有点发晕。

“下车了,”她动了动身子,说,“你难道要一直这样抱着我吗?”

“也不是不可以,”祁昀慢条斯理把她往怀里又带了带,顺势抵着她肩膀,微凉的发丝挠得人颈窝发痒,“时间还早。”

“……不早了。”段宜娇抿唇,“我困了。”

祁昀适才有了要把她放开的趋势。

段宜娇心头微微放松,退开一点,下一秒便见男人半眯着眼笑了笑,重新按住了她的后脑勺。

……

出停车场没几步的地方,祁晴等到浑身瑟瑟发抖才等来一高一矮往这边走的两道身影。

“妈去上厕所了,留我在这儿等。”祁晴晃了晃脑袋,歪头看向段宜娇,“你们怎么那么久才过来?”

祁昀言简意赅:“她冷。”

祁晴这才观察到,段宜娇脖子上的围巾,来自祁昀。

“也是……”祁晴搓了搓手,“今晚比昨晚冷好多啊……居然还在飘雪。”

祁昀挑眉不再继续回话,段宜娇则默默抬手,把围巾向上拢了拢。

-

走进木屋小院时,段宜娇忽然默默出手,在祁昀腰侧拧了一下。

这点力气根本没法对祁昀造成什么影响。

祁昀偏过头看她,没说什么,感觉到她还有点儿生气,十分自然把她揽进怀里。

“下次注意。”他说,“不骗你了。”

“……”

段宜娇不说话,鞋尖踢了踢积在脚下的雪,看向旁边屋子的小院。

许是今天雪积得多,隔壁院子里竟然堆起来了个小雪人,虽然有些拙劣,但透着点滑稽的可爱。

她眨了下眼,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开门进屋。

祁昀见她爱答不理的模样,自知这回是真的把她惹得有些炸毛了,无奈地跟在她身后。

段宜娇才不管他干什么,径直往屋里走,摘掉围巾的时候视线在玄关镜子里映照出的红痕上停留两秒,把围巾往后使劲一丢。

祁昀接住,挂在了门口的挂衣架上。

或许这些天来,段宜娇自己都未曾发现,她在祁昀面前,似乎逐渐变得鲜明了一些。

褪去小心翼翼,喜怒不再压抑于心底,越发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段几乎被记忆模糊的时光。

他乐意见此。

段宜娇去洗漱后,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顺带去后院泡了会儿温泉。

私人汤池24小时有热水流动,确保每一秒入池都是最舒适的温度。

温热带走一身疲惫,段宜娇泡了好一会儿,起来的时候有点手软脚软。

收拾好披上浴袍走出来,在屋里却并未看见祁昀的身影。

在屋里慌了一圈,段宜娇原本准备好板起的表情微收,逐渐变为了疑惑。

……出去了么?

她视线停在了门口。

这时木门外微弱的解锁提示音响起,门板一开一合,祁昀进门时带进的些许风雪吹进来,段宜娇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问他:“怎么又出去了?”

“有事,去打了个电话。”祁昀神色淡然,状似无意地看了眼窗外,“这会儿外边挺漂亮。”

“嗯?”

祁昀很少与她提到景色好看一类的话,段宜娇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而后遵从好奇的本心走向床边。

木屋与前院连接的地方是一扇落地窗,拉开窗帘小院完整的景象便直接跳入视野。

簌簌的夜雪落下,仿佛黑天中有轻缓的舞步旋转,铺满这一小方天地。

静谧亦有声。

段宜娇忽而睁大眼睛。

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蔓延天地的落雪。

在一片染着夜色的深白中,有一个小雪人突兀地立在小院正中。

算不上精美,也算不上大,大约是匆匆忙忙而作,两个一大一小的圆球端端正正堆叠在一起,天上的细雪落下,与之融在一块儿。

一片被撕开的叶子拼成了微笑的表情。

正对落地窗的方向。

段宜娇呆愣两秒,从玻璃的反光里,窥见从身后走来的人影。

段宜娇这次没有避开,假装没看到似的仍站在原地。

玻璃反光里的身影伸出双手,身后的祁昀将她圈进怀里。

男人下巴抵住她的头顶,问:“消气点了没?”

段宜娇手覆盖在玻璃上没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凑近玻璃,她鼻尖近乎与这方透明相贴,呼吸化作温热的水气,模糊一小块视线。

“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容易被哄好。”祁昀道。

段宜娇没吭声。

过了会儿,她才小声说,“可是,我就是很好哄啊。”

祁昀微怔,而后哑然失笑。

她很好哄,他一直知道。

在重逢前,他一直以为她至少会过得还算好。

可在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便明白了,她过得并不好。

坎坷纷至沓来,前后皆为困境,好像很少有人能真心对她好,以致于一点点的幸福,甚至只是解脱困境,就能让她知足,甚至令她患得患失。

他想了解她的过去,可她似乎不愿多说,他便也不去多问。

又或者,那早就已经成为了一块心病。

可一开始他明明都看出来了,却不愿相信。

心间某处像是忽然被碰了一下,酸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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