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羽冷了脸:“来人。”
一个小太监慌忙跑过来,恭敬道:“小姐有何吩咐?”
“席位可有三六九等?为何别的桌上点心瓜果应有尽有,这个桌上空无一物,茶水已经冷透,还是泡的去年的陈茶。”
小太监面色惊慌:“这……这……”
先前说话的紫衫庶子站起身,打圆场道:“兄长体弱,吃太多东西会受凉,届时,又是一场大病,母亲会担心的。”
言下之意,乃是与小太监无关,是魏折自己的问题。
钟时羽心底冷哼一声,早在得知魏折的身世起,她就知道庶子定会对他出手,委实没想到,手段竟然如此下作。
她心思又一转,觉得还是得强硬一点表示她对魏折的庇护,否则,那天魏折真如名字一样,折在了庶子的手段里,他的体香,就再也嗅不到了!
钟时羽可一点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她冷声对着紫衫庶子道:“你闭嘴。”
钟时羽这般毫不给面子的话一出,紫衫庶子面色难看,却是没出言反驳。
他是庶子,上头还有嫡长,世子之位,暂时还轮不到他,而钟时羽是国公府嫡女,宫里还有个如日中天的贵妃姑母,她,他惹不起。
钟时羽又问小太监:“魏公子可有吩咐,他就要冷茶?”
这时,魏折身旁的小厮终于忍不住道:“公子从没如此吩咐过,我请求他换一壶热茶,他推脱不应。”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奴才错了……奴才鬼迷心窍……”
一旁的巡逻侍卫见贵人没有再问的意思,一挥手:“带走。”
此事一过,小太监们伺候地更为尽心尽力,钟时羽和魏折面前的方桌不一会儿就上了一壶热茶,和还冒着热气的点心。
钟时羽为她眼里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介绍京城最近几年的点心,推荐他趁热试吃。
紫衫庶子见钟家小姐没冲他发作,心底松了口气,重新做下,打算装作无事发生地与身旁的酒肉朋友敬酒。
他这番忍气吞声的做派,被诸多公子哥看在眼底,他们实在瞧不上,论身份,他们中也少有人能及得上钟家小姐,平心而论,他们若是受到此种羞辱,必定鱼死网破。
庶子,终究上不得台面,不像嫡子魏折,就算在江南多年,回到京城,被人再如何冷待,也没丢了骨子里的矜傲。
看走眼了啊,诸公子不约而同地想到,同这个王府庶子的距离得再远些。
但紫衫一举起酒杯,他们还是亲亲热热共饮。
大概是点心打开了话头,钟时羽与魏折相谈甚欢,魏折实在是个妙人,他身体虚弱,久病成医,对于药物了解十分深入,他口中有些药材,钟时羽闻所未闻,调香职业病发作,钟时羽忍不住细问。
一番交谈,魏折在她心里的印象彻底更新,原先只是想庇护一个身负她喜欢的香味的小可怜,全当等价交换,现在,钟时羽则是真心想与他交朋友。
抱着这种心情,又有共同话题,二人越聊越投机,暂告一段落时,钟时羽已经口干舌燥,她呡了一口茶水。
注意力一散开,钟时羽就发觉右侧的姑娘一直在看她,有些欲言又止。
她倾了身子,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示意她想说就说。
姑娘受到了鼓励,也倾了身子,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问道:“你是不是也看过那本书?”
钟时羽心神一凛。
什么书?这本书难不成还有第二个穿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