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天没回的小屋,姜曜给浴缸放满水,摸了一片黑面包咬在嘴里,跨了进去。
泡澡是缓解疲惫的一个比较好的方式,姜曜三两口吃完面包,探出身子摸到放在洗漱台上的橡皮鸭子,扔进水里。
这个也是梅佩佩拿来的,她的送礼癖好很诡异,除了最开始权杖王冠、长了犄角的橡皮鸭子,还有纯黑色长到拖地很酷的斗篷、各式各样的宝石戒指、做工精致细腻但是纯黑纯白的仿真花、图形古古怪怪很像法阵的地毯……
姜曜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水花,小鸭子在水面晃啊晃啊,十分安逸。
她泡了半个小时,快睡着的时候把自己擦干裹上浴袍。
刚吹完头发还没来得及换睡衣,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不是梅佩佩,而是一道略显耳熟的男声。
“姜阳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给我姐送女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姜曜:“……”
“姜阳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有本事——”
门开了,邢思非捶门的手停在距离姜曜的脸还差十公分的位置。
姜曜笑容核善,“侄孙孙我好羡慕你,你天天这么闹腾思是姐姐居然都没有打死你欸。”
邢思非:“……呸,这次就是邢思是让我来闹你的。”
秦侯可以忍受小舅子搞七搞八,可要是给思是抹黑他就不能忍了,于是纠正道:“思是只是让他来问问你是否愿意过去聊聊,其他的都是他自己搞的。”
其他的……
姜曜的视线往外挪,落在等在更远一点的地方。
抬着个椅子的四人迎上她的视线,尴尬地笑了。
邢思非侧身给她展示自己的杰作,“怎么样,四抬大轿,庆祝你爬到邢思是头上,是不是很有创意?”
姜曜的视线回到邢思非身上,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秦侯都替这个不靠谱的小舅子感到幼稚和尴尬,打圆场道:“你别理他……”
啪的一下,门关上了。
秦侯叹气:“我就说了让你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不听,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害臊吗?赶紧让那些人……”
话没说完,门又打开了。
以神一样的速度换好衣服的姜曜双目放光,旋风似的冲到那把雕花红木老爷椅旁,自己就坐上去了。
双目放光,语气激动。
“gogogo!”
邢思非给了秦侯一个得意的眼神,“就说你这种死板的人不懂,多好玩儿啊!”
说完他也跑了,像个狗腿子。
“坐稳了您嘞,走起!”
说着还从口袋里摸出个口琴,哔哔哔吹了一堆噪音出来,当唢呐使了。
在“四人大轿”上颠着的姜曜也不嫌弃他的礼乐,哈哈大笑,“侄孙孙,音乐再激烈点儿——”
“哔——哔哔——哔哔哔哔——”
秦侯:“……”
行吧,他确实不懂,甚至还觉得有点儿丢人。
两个神经病吧。
就这么“敲锣打鼓”走了一路,路人们惊呆了,姜曜和邢思非尽兴了,秦侯和四个“轿夫”的脸也丢尽了。
轰轰烈烈抬进“放松一下”时,后五人都松了口气。
李经理把腰弯成九十度,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呦阳阳姑奶奶,几天不见您这气场越发强大了,快请快请,思是姐已经在里头等您了!好奶好肉都给你整上了!”
姜曜笑嘻嘻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熟门熟路朝走廊尽头走去。
她走后,邢思非冲李经理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会说话,神他妈好奶好肉。”
李经理就当是夸奖全盘接受了,嘿嘿直笑:“谢谢少爷,还有进步空间!”
邢思非嗤了一声,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跟未来姐夫诉苦:“这姜阳阳也太不是人了,冲榜跟坐火箭一样,现在我姐都要让我当跑腿小弟去请人了,那等她再窜一窜,是不是就得我姐上门拜访她了?”
“强者为尊,如果真到了需要思是亲自上门拜访的程度,你就该庆幸思是能够拜访到她了。”
邢思非:“……。”
一阵寒意袭来,他浑身激灵,摸了摸自己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