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安城,奉天殿前。
“神秘宦官说的还真没错,偌大的皇城现在竟没有一个能打的”
“无趣,实在是无趣”
正颇感无趣的徐启年,突然看到一道身影从大殿迈出,身着三品官服傲气至极。
“大胆,徐....”
噗通!
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道剑气裹挟着飞到远处撞倒在墙边口吐鲜血。
“聒噪!”
“但罪不至死,小小惩戒一番”
三品大员被徐启年一竹竿挑飞,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未至死,只能勉强瘫在地上挣扎。
一时间,朝堂里震动不已,哗然一片!
有些官员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像真是吓破了胆。
“杀人了,这当真是在朝堂杀人啊!”
“他他他,怎么敢!”
“这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啪!
韩童贯一鞭子抽在地上,怒视全场肃然喊道。
“肃静!”
听到大内总管发话,全场官员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任何多余动作。
那蟒鞭不知道曾抽死过多少朝廷大员,无人敢违抗这巨宦的指令。
只能纷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收起自己的情绪。
正当徐启年准备踏步迈上升龙云台阶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徐启年,放下屠刀,我还能保你一条性命!”
听到这苍老的声音,徐启年转身回头。
看到一光头和尚披着一身黑色袍子,几缕胡须飘飘颇有点高人模样。
这个黑袍和尚气息不弱,已然是无上宗师。
徐启年估摸不差的话应该是指玄境的无上宗师,再往上便是无上宗师圆满的天象境了。
虽然徐启年没见过他,但也知道这皇宫大殿里有个光头国师名叫杨千岁。
偶有听到父亲徐枭讲当年往事,最多的一人便是杨千岁。
那时候的阳宋,文有黑袍神僧杨千岁,武有军中之虎徐枭。
一文一武,是稳固阳宋江山的左膀右臂。
两人经常畅谈天下大事,是过命的兄弟。
但徐启年知道,这杨千岁背叛了自己的父亲,欠了徐家血债!
当年“血衣案”里,杨千岁负责拉拢父亲灌酒。
等父亲意识不清之时,然后再伙同其他几位无上宗师联合伏杀自己母亲。
可惜被自己母亲一人就打得跌落境界,如今已从无上宗师的天象境跌落至指玄境。
黑袍和尚徐徐走来,一副慈悲为怀、甚为担忧的口吻说道。
“年儿,我与你父亲是乃是生死之交,你再这样下去只会陷入万劫不复!”
“现在住手我还能救你们徐家!莫要再执迷不悟!”
徐启年打量他一番,脸色骤然冰冷,质问道。
“杨千岁,你竟还有脸提与我父亲之事?”
“你当年对徐家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这声年儿,岂是你这种背信弃义之徒能叫的?”
听闻此话黑袍和尚脸色,由红转黑极为难看。
他本就对徐家亏欠颇多,自以为上一辈的事情藏得深,不会牵扯到下一辈。
但现在被徐启年如此质问,他这张老脸算是没地方放了。
徐启年杀人先诛心。
“杨千岁,我父亲时常提起过你们那些峥嵘岁月”
“他说你是可以把后背交付的人”
“但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吗?”
“还想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掩盖住?”
“徐家的血海深仇你盖得住吗?”
“别以为念经诵佛就能减轻你的罪孽”
“我徐家就是死越不会原谅你!”
一句句话犹如重锤打在杨千岁的心里,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他心头。
他脸色千变万化,像似受了多大委屈,厉声说道。
“我曾经劝过你父亲,只要放下兵权就能保身,但你父亲执意要掌管燕北百万铁骑”
“你们徐家夫妻,一个握有滔天大权,一个剑术冠绝天下,比阳宋王室还大的威势,谁人不怕?”
“难道功高震主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人教吗?!”
黑袍和尚极尽全力辩解,他虽觉有亏,但从历史大势来讲他没错。
他正是因为主动退位才明哲保身,先帝死后,现任皇帝赵淳非要请他重新出山,这才继续当这阳宋第一国师。
徐启年笑了,真的笑了。
“呵呵呵...,到头来不还是舍不得这国师之荣”
“退位?权宜之计罢了”
“好你个杨千岁,一手算盘打得好啊”
“前半辈子智冠天下算江山,后半辈子毒计百出明哲保身,你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你一介谋士,身无牵挂,来去自由”
“可你偏偏要回来,偏偏要针对徐家”
“我燕北万千将士皆不过是你手中棋子而已”
“孰生孰死你并不在乎”
“你不在乎不代表我父亲不在乎,不代表燕北不在乎!”
“你能功臣身退,他徐枭能吗?”
“燕北百万大军要活下去、要维系、要不乱,除了他徐枭谁能做到!”
“我们徐家何曾有过一丝反心?”
“只为你们这些谋士一句猜忌,便要我母亲身死道消”
“我徐启年今日便叫你们血债血偿!”
徐启年神态已不复平日之轻佻。
滔天剑意如同血海般从徐启年身上涌出!
此刻的他犹如一尊气焰滔天的杀神!
那竹竿便是他手中的杀剑!
面对无上宗师杨千岁,徐启年现在是有恃无恐。
仅凭他还不够看!
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