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说实话,这玩意清淡得司樱压根就尝不出来什么味,不过见到对方一脸期许地看着自己,司樱也说不出让他失望的话来。
“嗯。”司樱模棱两可地应了声,就当作是回答了。
就这样,一碗清甜的小米粥,在一个有意而为之,一个压根不想吃但又不忍心拒绝的情况下,总算被硬塞到司樱的肚子里了。
陆离将碗放下,见司樱都不擦嘴,便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擦嘴。
司樱想也没想,就把嘴巴送过去。
陆离替她擦好嘴后,看了看她干涩的嘴唇,突然福至心灵地问道:“你方才一会儿说想喝水,一会儿突然又不想喝了,不是因为不想,是因为手没力气,拿不动杯子是吧?”
司樱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干脆承认:“手酸,就不想动了。”
陆离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有点被她气到了。
“那你下次手酸,不想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喂你。”
司樱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坏笑道:“好啊,要是有人喂,那我天天手酸。”
陆离摸着她苍白的脸颊,眸底流露出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到的深情:“那我天天喂你。”
司樱顿时心跳加速,她觉得陆离要是一直都对她这么好,早晚有一天她会控制不住对他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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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离带着司樱再次出现在苗贺六十岁大寿大摆宴席时的那个大厅里。
陆离虽然不舍,有意想让司樱多休息一下,但大局为重,还是一大早就带着她过来。
此时群雄激懑,只因苗贺死得太惨,死状又是极其恐怖,陆离怕吓到司樱,进大厅时再三叮嘱:“你不用害怕,他们问你什么,你知道什么说便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司樱哪被人这般呵护过,心里暖暖的同时,看着陆离的目光不免有些复杂。
在她看来,这“呵护”就跟偷来的无异,假如陆离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估计还不知道怎么对她,估计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司樱心情惆怅地跟在陆离的身旁,一块进了大厅。
陆离不知她心里有事,以为她是害怕,便一直牵着她的手,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简直和司樱初识他时判若两人。
在外人眼里,这对小夫妻当真是伉俪情深。
群众情绪激昂愤懑,口口声声嚷着要替揪出凶手,替苗贺报仇,问司樱的问题,大概与陆离问过的那些差不多。司樱所要做的,就是把昨晚对陆离所说的话,重新复述一遍。
只是昨晚先跟陆离聊过一次后,司樱心里有了底,再开口时,这谎撒得也流利许多。
“……事情就这样了。”
群众原本以为司樱醒来后能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谁知这一听,更是雾里看花,感觉事情远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复杂许多。
苗正儒这人生无大志,此生唯一的追求就是身边美人环绕,逍遥自在就行了。这几天他都快愁死了,没想到当家主的第一天就碰到这么棘手的事。早知道他当时还不如直接把家主之位让出去,这会儿就换别人去烦恼这件事。
“听闻郡主是个博识之人,对各家武学都颇有研究,不知是否看得出来那个黑衣人的门路?”苗正儒谦虚地问道。
司樱一听就知道这事他定是从苗承阳那里听说的,司樱没想到当日随便扯来用的借口,今日反倒成了别人盯着她的理由,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不过当时有那么人听到,司樱也不好反口。
司樱摇了摇头:“说来惭愧,我们到时老爷子就已经被那黑衣人打到吐血,倒在地上,本郡主一见到血就吓晕过去了,根本就没机会看他出手,因而无法辨别一二。”
群雄中有一人说道:“敢问郡主,当时苗姑娘约郡主见面时,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司樱闻声回头,见说话之人正是武当派的一位大侠,便掀唇道:“不曾。”
她顿了顿,复又道:“说实话,本郡主与苗姑娘本不熟,这次跟着夫婿来苗家祝寿,也是头一回见面,前后总共也就碰过几回,吃过一次酒。苗姑娘是江湖中人,本郡主又深居闺阁,就算碰在一起,能聊的话题也是极少。是以当时听到下人说苗姑娘找本郡主,本郡主也感到很意外。”
峨嵋派的师太问道:“如果把苗家的下人全部叫过来,郡主可还认得那个下人?”
司樱没急,陆离反倒先急上了:“师太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