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远一惊,连忙纵身躲过。不过他脚下还未站定,苗一菲已经施展轻功来到他的面前,抬手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掌。苗志远无奈,只得收起长剑,迎掌而上。
两人一对掌,苗一菲就被他的内力震飞出去。
不过苗一菲身法轻灵,在半空连续两个翻转,二两拔千斤,一下子就化去了他大部分的力道。苗一菲如猫儿一般,脚下甫一碰到地面,两个轻巧点地,再次飞身而上。
苗志远连忙捏了个剑诀,只见几道银光一闪,几支银针便被苗志远手中的长剑打飞了出去。这次苗志远不再给苗一菲发射暗器的机会,剑尖一挑,转眼就来到苗一菲跟前。
苗一菲心中一跳,只能以掌代剑,与苗志远硬拼。
没多久,苗一菲也败下阵来。
苗志远气息微喘,几场打下来,终于也露出些许狼狈疲倦之态。
苗一菲面露得意,想让其他人再上,可是那各位苗家小辈见识了苗志远的厉害,哪还敢上去挑战。苗一菲气愤不已,直骂他们是废物。
这时候苗家两兄弟才反应过来,苗一菲明知自己会败,还一定要上前挑战苗志远的原因。看来她与他们的想法是一样,那就是到了这个份上,这个家主不管谁做都无所谓,但他们绝对不能让苗志远得偿所愿。
可惜其他人却没有他们的胆识。
为此,三人气得几欲吐血。
苗贺满意地看着家中几个小辈:“我想现在应该没人反对我这个决定吧。”
各自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的苗家两兄弟和苗一菲,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和恨,可是谁也没能再说出一个“不”来。
苗贺惬心道:“那好,从今日起,就由远儿辅佐下一任家主。”
苗志远连忙抱手上前,应了声:“是。”
闹剧落幕,苗贺这才重新走回金盆旁边,继续金盆洗手的仪式。
其实仪式的过程非常简单,在司樱看来,不过是苗贺把他那双沾满血腥的手放到金盆里用清水泡一下,然后用一块干净的白布擦一擦就算大功告成。与她平时饭前洗手没什么两样。
可是当仪式开始时,大厅内外全部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面露肃穆之色,好似苗贺在进行的是一件十分庄严之事。
仪式完毕后,大厅外鸣锣响起,鞭炮声大作,好一派喜气欢乐的景象。
苗贺开始招呼大家落座,下人们好酒好肉送上,群雄互相敬酒,热情非凡。
苗贺给大家敬了一杯酒后,立马又回去,样子古古怪怪的。
几碗黄汤灌下去,有些人的话就开始多了:“看来传闻是真的,苗老爷子这次是真的栽了。”
坐在他旁边的人问道:“什么传言?”
那人道:“你们没听说吗?”
旁边之人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快说来听听。”
那人左右瞧了一眼,见四周都没有苗家人,而苗贺和那个苗志远正在远处跟少林寺的高僧说话,没空注意到他们这边,这才将手掩在嘴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苗老爷子中了一种奇毒,已有多年,这些年来寻遍解毒之法却毫无进展,只能靠深厚的内力压制住,但是再深厚的内力也有消耗完的时候,所以老爷子才想借着这次的寿宴金盆洗手。”
他一顿,接着又道:“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们没看到这几年老爷子都鲜少在江湖上活动么,听说整个苗家都是其他人在打理的。”
说完,他用杯子顶了顶苗一菲的方向:“哪,看到没有。”
旁边之人道:“这倒是,在今日之前,我还以为苗家下一任的说话人会是她呢,谁知道突然又冒出来一个什么乖孙,这一看倒像是已经计划了很久。”
又有一人加入他们的谈话:“你这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怎么跟我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旁边之人问道:“你听到的又是什么?”
最后那人说道:“我听说的是,老爷子练功时走火入魔,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这次闭关这么久,就是为了疗伤。”
最初说话的那人道:“不不不,不可能的,是中毒。你方才没见着吗?老爷子金盆洗手时,连袖子都不敢撸起来,就是因为身体早已被剧毒搞得满目疮痍,怕撸高了,被人发现端倪。”
最后说话的那人道:“不对,是走火入魔。你这解释太牵强了,洗个手而已,卷不卷袖子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是个人习惯而已。要真是中毒,什么毒能让全身糜烂,可脸上又看不出来。你看他的手,脖子,皮肤不都好好的。”
旁边之人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而且苗家本身就有件宝贝可以解百毒,这老爷子当真中毒,拿他们家的宝贝解毒即可,又何必舍近救远,到处找解毒方法。”
最初说话的那人本来信誓旦旦,现在也被他们说得犹豫起来,支支吾吾道:“都说了是奇毒,兴许这毒连苗家的宝贝也解不了呢?”
旁边之人道:“那也有可能。”
最初说话的那人接腔:“反正不管是中毒还是走火入魔,老爷子这次肯定是碰上大麻烦,不然也不会选择退隐江湖,还让出苗家家主之位。”
最后说话的那人道:“你这话我倒是赞同,我看这苗家继徐赵两家之后,估计也要开始走下斜路了。”
“嘘!”旁边之人赶紧提醒他们。“两位兄台,慎言,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