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一下!”
司樱还以为是椅子上有东西,吓得赶紧直起身子,低头一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夏凌掏出手帕,火速冲过来,拿着手帕在上面使劲搓啊搓。
“这椅子太脏了,我帮你擦干净。”
可惜任她怎么搓,椅子上面多年尘积的污渍也没有消退半分。
客栈的掌柜见状,赶紧过来解释:“这位姑娘,这椅子不是脏,而是旧,用久了都会这样。小店虽然看起来环境简陋,可这每日的打扫我们可从没偷懒过,所以你尽管放心坐。”
夏凌闻言,这才面色讪讪地收起手帕。
陆离等人刚好安妥马匹进来,见到此情此景,两名庄内弟子不禁笑道:“夏凌姑娘恐怕是没住过这种小店,其实有得住已经没错了,等我们翻过前面那座山头,再往前走两天就会进入甸乡地界,那一片不是山头就是树林,到时候一天路程肯定是赶不完的,估计得在野外露宿几夜。”
夏凌一听还得在野外过夜,小脸蛋顿时吓得惨白惨白的,一副很难接受的样子。
司樱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儿,就当是一种全新体验,没准到时候你还觉得好玩。”
夏凌哭丧着脸,怎么想也不觉得那种情况有什么好玩。
客栈里面还有两三桌客人,都是各自坐在一角,像是不想被人打扰。
出行在处,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应该的。
陆离等人,自然而然挑了一处没人的角落坐下。
与往常一样,陆离和司樱一桌,容云和夏凌一桌,何俞和另外两名弟子融贵、柏浦坐在一块。
为了互相有个照顾,夜晚投宿他们也常常只订四间房,司樱和夏凌两个女的一间,其他人,两人一间,陆离单独一间。
夏凌只是挨着椅子的边缘坐着,如坐针毡。
陆离点了几个荤菜和几个素菜,客栈人手不够,掌柜亲自到后面帮忙,没过一会儿,菜就陆续端上来了。
司樱看了一眼,其他两桌都有辣菜,只有他们这一桌以清淡为主,当下就有些兴致盎然,不想提筷子。
陆离扫了她一眼,将一份鸡汤推到她面前。
“你身子虚,吃点鸡汤补一补,少吃点辛辣食物。”
司樱拿着勺子,瓢了两下,见只有汤却没几块肉,愈发没劲了:“阿离,我觉得我有一天真挂了,可能不是死于疾病,或者意外,而是被辣味馋死的。”
陆离本来吃东西吃得好好的,结果被她最后那句话呛到咳起来。
“不就是暂时吃得清淡一点嘛,至于像你说得这么惨吗?”
司樱眼巴巴地瞅着他控诉:“就有。你不让我吃辣,还不如现在让我死了算了。”
陆离一时无语,迟疑了下,起身拿了一盘清菜将夏凌那桌的一盘辣菜换过来,摆在她面前道:“现在可以吧?”
不知为何,一听她说死不死的,他心里就微微有些发堵。
司樱高兴坏了,上半身倾前,隔着桌子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就知道我家阿离对我最好了!”
陆离被她抱得身体一僵,虽然司樱很快就收手坐回去,但司樱这一下抱得结结实实,十分用力,乃至于让陆离有种司樱还没有松手的感觉。
融贵和柏浦见了开始起哄,就连向来不言苟笑的何俞脸上都泄露出一点笑意。
夏凌心里哗然,被司樱的大胆行为吓到了,同时又为他们感情发展顺利而感到高兴。
只有容云是个愣头青,淡淡扫了一眼,也没觉得有什么,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陆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吃到一半,隔壁桌子的两名大汉都喝醉了,跑到另一桌耍起酒疯。那两名汉子虎背熊腰,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善类。其中一个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起来怪狰狞渗人。
而被骚.扰的是一对爷孙。老者须发斑白,应是高寿之龄,小姑娘大概有十五六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他们的桌上还放着一把琵琶,以及一个包袱。小姑娘胆子很小,见到他们靠近,吓得瑟瑟发抖,直往老者的身上靠。
刀疤男将一锭银子扔在桌上,粗声粗气道:“看你们这身行头,是卖唱的吧?来,给爷唱一曲,唱得好,这锭银子就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