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江湖上行走过,或多或少都会听说过萧凤楼这个名字,而那是又专门出售一些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反正把它推出来做借口准没错。
果然,陆离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好像相信了。
“天元丹给我看一下。”他朝她伸出手。
“没了,一盒一共才两颗,一颗出发前被我吃了,最后一颗前几天被你吃了。现在我也没用了。”司樱撒起谎来完全面不改色。
陆离本来已经相信她了,这下又有些不相信。
该问的事情问完了,陆离转身就想离开,只是走到门边,身形忽然又顿住,样子有些别别扭扭。
司樱不喜甜,皱着眉头拿着小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拌着手里的莲子羹,在犹豫要不要吃,见他这样,干脆停下搅拌的动作,抬头。
“怎么了?你还有问题想问?”
陆离注视她,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才低声问道:“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还问得这么认真,司樱体内的恶劣因子再度兴奋了起来。
她看着他,露出迷人的笑靥:“如果我说有呢?”
陆离眼中迸射出杀气:“那我就杀了他们!”
司樱轻描淡写:“那如果我说没有呢?”
陆离当即蹙眉不语,极其不悦地瞪着她。
司樱愈发觉得这人十分有趣,她想了想,还是将莲子羹重新放回托盘,然后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极为懒散地说道:“没有,他们还来不及欺负我你就来了。”
陆离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似乎很烦她说话不能痛快一点,脸上净是不耐之色。他梗着脖子,“嗯”的一声,就算是回应,然后就走了。
夏凌小碎步上前,脸上露出欣喜:“郡主,郡马这是在关心你吗?”
司樱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不好说,也许他是担心自己被戴绿帽子,所以找我求证一下。”
据她所知,中原男人都特别在乎女子的贞洁,所以陆离当真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啊?”夏凌本来挺高兴的,被她这么一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她见司樱不愿意吃,无奈之下只好把莲子羹端走,让厨房再给司樱切几块鹿肉,蒸一份鸡蛋羹,重新拿过来。
司樱喜欢大口大口的吃肉,对这种切得跟纸片一样薄的肉片表示很不满,觉得还不够塞牙缝,但这已经是夏凌最大的让步了,有胜于无,司樱只能勉勉强强拿走筷子,不大高兴地吃着。
但今天注定是没办法痛快的吃饭,司樱这鹿肉还没吃两口,容云就来了。
这家伙自从那晚司樱被人掳走后就一直很自责,把全部的责任都扛到自己的身上,这些天一直守在外面,一来是保护司樱的安全,二来是想等司樱醒了就立马到她跟前请罪。
在容云的眼里,王爷将人托付于他,那他就要保护好郡主。想要带走司樱,那就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什么对方轻功太好,武艺高强,这些都不是借口。只有战死,没有失职。
司樱也觉得确实是他失职,于是当他跪下来求自己重罚,司樱没有心软,罚他去外面扎马步,四个时辰,不满四个时辰不许起来。
容云还以为自己会被杖责,不被打死,至少也得去掉半条命,结果突然听到这个惩罚,还以为是自己听错。还是司樱冷着脸对他说:“本郡主现在还罚不动你了是吧?”,容云这才知道对方是认真的,赶紧到外面扎马步去。
路过的下人对他指指点点,有嗤笑,有鄙视之。
容云对这一切却完全视若无睹,人家笑人家的,他扎他的马步。
刚打发走容云,胡太医又拿着她开的药方过来了。再三拐着弯说她们太胡闹,不知从哪儿拿了张据说是神医开的药方,就让他按上面的要求拿药。
不用问,司樱一听就知道夏凌拿药方给人家的时候,肯定是吹这张药方是出自一位神医之手。
光这样就算了,胡太医还指着药方,一阵乱喷。说这张药方药性太过霸道,岂是久病之人可乱服的?还说里面有几种药甚至带有剧毒,稍有不慎,这一口药喝下去,这人命也没了。
夏凌本来心里就有点忐忑,不知道司樱这医术行不行,如今这一听,脸色大变,也顾不得胡太医还在,就出声劝司樱要不继续用回胡太医的方子。人能不能好不重要,至少吃了不会死,稳妥些。
胡太医本来就年龄有些大,人固执,一听夏凌这么说,更是下死命的劝,大有司樱不从,他就要死谏一样。
司樱被吵得烦死了,干脆对胡太医使用瞳术。
夏凌大开眼界,这下对司樱是彻底服气了。
口服,心也服。
不过司樱的瞳术只能起一时作用,她心里明白等胡太医回过神来,肯定还是会来找自己说理。司樱懒得应付他,干脆交待夏凌,如果胡太医再过来,他想怎么做都按他的意思来,但以后胡太医那边熬好送过来的药就不用拿给她喝了,直接倒掉就行。她们这边另起个小灶熬药,省得老人家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