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大桥,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看向西面似乎还有一座城镇,我正好还可以看到那座城镇的教堂顶端的十字架,说明其实不算太远。而在大河这边的草地上歪歪斜斜的停靠着几十辆卡车,一群人跑来跑去有的在搭建帐篷,有的在地上挖坑似乎是想要埋坑造饭……既没有布置警戒哨,也没有提前挖掘堑壕和阵地。甚至他们把武器都完完整整的聚拢到了一起,搭起来放在一边,然后一心一意的干着手边的活计……
一开始并没有人在不远处注意到我们这群人,就算看到了第一开始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刚才和自己交过手的德军装甲部队前锋。就算是认出来了,他们的坦克早就越过了阿登运河向西一路跑过去了,留在这里的法军手边只有铁锹和铲子,他们的步枪被搭起来放到一边,机枪架起三脚架也摆在一边,卡车拖曳着的大炮上面盖着炮衣……就算卸下来,他们的炮弹在哪里?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我们可以直接从布尔逊高地一路追到这里来,在他们作为正常人类的思维和想法中,德军最快抵达这里似乎也应该是三天后,甚至一个礼拜之后才对啊!刚才是那么激烈的一场战斗,三百辆坦克,装甲车和大炮搅合到一起!他们失败了,没有完成上面的命令,但是这能怪他们自己吗?很明显不能,他们尽全力去登上布尔逊高地,但是他们却被自己的队友所背叛,迟迟没有等来援军……但是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走了足够远了!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绝对安全的才对吧?距离远到德军至少要等三天才过的来吧?难道他们不知道睡觉吗?难道他们就不需要重整一下队伍吗?难道他们就不需要向上面报告一下然后等待新的命令吗?难道他们没有伤员要救助以及装备要维修吗?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是的,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差不多两天没睡觉了,算上从德国出来,我已经五天没好好睡觉过了,我压根不需要重整队伍,我只需要用电台联系上我的人让他们尽快过来就好了!我从来不需要等待什么新的命令,因为我的最高指挥官就在我旁边,如果必要他可以直接告诉我他的想法我去执行就好了。不过我们也有伤员和装备要照顾维修,但是这不妨碍其他人继续向我们的目标前进。
大概是某个忙活着铲土的士兵首先发现了我们,一开始他大概也没注意过。心想刚才有在后面留下那么多载具或者装甲车辆吗?似乎没有啊。我们应该是只留下来了极少数人当作后卫,而其他伤员和那些早就失魂落魄的长官们早就搭着汽车过河了……哦……真是该死,那现在这里是谁在指挥呢?
是那个刚从巴黎过来的年轻少尉吗?他看起来倒像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但是似乎经验不足,对大家也很好。不像是自己顶头上司那个上尉一样总是命令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之外的或者不切实际的事情。想到这里,似乎那个新来的少尉好像也没有在干活,他在干嘛?举着望远镜盯着哪在看个……咦大家怎么都不铲土了?那边有什么好……
紧接着他或许会再次直起腰,然后抬头看一眼已经开始分散向下开去的那几辆装甲车或者坦克。其实他一个可能也就是入伍了大半年的征召预备役大头兵,可能根本就人不清楚自己这边的坦克和敌对国的坦克有什么区别。在那个传播媒介匮乏的年代,能否判断清楚这是不是自己人的标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只能是查看对方的车体上有没有那个最显眼的标志,他们或许看外表分不清楚哪边是自己这边的,但是分别出两个形状完全不同的标志物,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于是距离最近的他,看到了林恩坦克炮塔侧面非常醒目的,白底黑芯的十字标记。在法国人看来这个标志的设计还不如一战的带着弧形的铁十字标志好看,德国人在设计上却还是退步了嘛!
但是相比较那些一个颜色的圈套着另一个颜色的圈套着最里面的圈的设计,这个标记确是最简单最干练最容易使用最简单的工具刷出来的,而且也是最醒目的。
林恩的II号坦克飞速向坡下开去,远距离的射击,他的20毫米坦克炮实在是火力过于疲弱。当那个可怜的法军看到了这辆在他看来就像是一匹铁马一样的坦克突然改了方向冲着自己狂奔而来的时候,我想他心里大概是空荡荡的……
他或许有点后悔怎么刚才不抓紧时间把战壕挖出来,至少可以跳进去躲避一下啊!但是躲进去一次就可以躲开一辈子吗?啊!他的武器呢?在五十米开外和其他人的步枪一起支愣着,啊……好吧,现在他除了一身军装,和农民有什么区别?
我看到了及其滑稽的一幕,这些人,以为他们跑的足够远就可以躲开我们,他们以为自己至少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喘口气以及挖掘工事,但是……现在他们像是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一样,先是腿肚子动了动,然后冲着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