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认为,装甲的厚度能否被击穿,和炮弹的口径是有一定的比例关系的。即便是37毫米的炮弹,在连续不断的射击并且准备击中这辆S35坦克装甲时,尽管没有一发炮弹彻底击穿,但是内部造成的装甲崩裂释放出来的碎片也可以对里面的人造成相当的杀伤。
在命中一次之后,尽管没有击穿,但是装甲崩落落下的细小的碎片砸到了内部成员的脸上,以及坦克战斗室由于这一发炮弹震动飞起来的碎屑和灰尘,再加上在这个固定的,金属的铁盒子里面,炮弹打中之后发出来的震耳的回音很难释放出去,会直接进入人的耳朵里面,伴随着一阵深入鼓膜的,让人想要眩晕的那种耳鸣,脸上火辣辣的疼,震动让不受保护的脑袋和其他身体部位和坚硬的坦克装甲来了个亲密接触,严重一点的当场晕过去了,差一点的怎么也得流点血结个疤,中不溜的,掉两颗门牙,但是好歹还可以保持清醒。如果睁开眼睛一看,肯定周围全都是灰色的烟。
车内的灯光系统也会立刻掉线,一闪一闪的,如果彻底灭了,那肯定一时间很难适应黑暗。同时会有及其刺鼻的味道传来,有人说这就是穿甲弹没穿透,但是弹头和装甲互相消耗的味道却可以传到坦克里面来。我打开手电筒向机电员位置的舱口看去,果然在侧面的位置上出现了好几个就像是眼睛里面的血丝一样的裂痕,看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从里面钻出来了一样。
而手电光往旁边照过去“这里面有电台。”
莱因哈特于是又看了进去,之前从来就没有情报显示法军坦克普遍装备有电台,实际上就算是在这里找到了一台电台也说明不了什么。除非在一堆法国坦克里面都找过了才能说明情况。法军的装甲部队的发展水平,局限于从一战时期拿小旗子指挥到互相使用电台联系的长达20年的跨度中,就像是他们的陆军一样,精锐的无比精锐,但是废柴的比真正的废柴还要废柴。
“电台还能用吗?”海卡上尉问道。
“电台没有损坏,但是……”莱因哈特试图启动电台,电台的灯亮了几下,旋即又灭了。
莱因哈特仔细看了看电台的外表,确定电台没有任何外伤且电池是有的,而且旁边就放着备用电池,他换了几枚电池进去但是没用,电台还是那样“不排除法国人使用某种方法破坏了电台,但是这部电台似乎无法正常使用。”莱因哈特说道。
海卡上尉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其实这也说明不了什么。电台就属于那种价格巨贵但是又和其他部件比起来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好比你买了一台徕卡相机但是却省下钱,就买了一个普通的,不防水的相机套子。到底该不该省钱,下雨的时候就知道了。
看着这辆几乎快要报废的坦克,我想起来有的时候在酒吧里面听到那些潜艇兵们吐槽,演习的时候不小心真的扔了一颗深水炸弹下去,结果潜艇里面那些靠着潜艇壁等着上浮的家伙全都被冲击波撞断了好几根肋骨!
至少,我心想就算再怎么打不穿,我也可以通过持续不断的射击让这辆法国坦克失去行动能力就是了。完全不需要彻底击毁,瘫痪然后俘虏也不错!再或者……
汉姆少尉正在到处收集网状编织袋和布兜,把几枚手榴弹的拉火绳全都系在一起打一个死结漏在外面,这样一次性就可以引爆四五枚高爆手榴弹。还是这些精锐的掷弹兵们比较容易发现最粗暴简单解决问题的方式啊。
越来越多的德军开始向丁字路口集结,不知不觉中天空已经变成了淡蓝色,撑死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彻底亮了。南北方向的道路两边停满了各种卡车,运兵车,牵引着的轻型步兵炮和反坦克炮,但是除了我们带过来的一门88炮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中型火炮被调集到这边。而且也没有看到其他的坦克部队,重型装备依然被困在马斯河的另外一边,甚至跟着海卡上尉一起开过来的坦克数量也很稀少。
一股子困意袭来,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回头一看其他人似乎还一点都不困,难不成半片帕飞丁的效果也就仅此而已吗?想到在接下来的突击中可能会遇到的激烈的战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来半片帕飞丁然后就着水喝了下去。等了一小会然后感觉清醒多了。海卡上尉似乎已经看够了这辆法军坦克,他随后招呼了我们上车然后回到了丁字路口。
等我们回到路口的时候,发现这里比刚才还是要热闹多了。这里几乎是塞进来了一整个步兵团。运兵车和卡车密密麻麻的塞满了道路两边,甚至连战地食堂的炊事人员都赶了过来,开始在这里搭建野战面包房!如果联军轰炸机飞行员起的足够早那么他们肯定可以在这里把一辈子的勋章都捞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