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瑟姆瓦河之后,我们的行进队列中出现了一群一群争先恐后逃离自己家园的比利时和法国难民;这些人在11号晚上收拾好了全部的金银细软,登上他们的牛车马车,有钱人或许开着小汽车,耳边全都是沉闷的炮声,一路向西!
这些人很识趣的行进在道路两边,没有堵住我们前进的道路;似乎他们也知道自己可能根本就挡不住任何装甲车从他身上碾过去;偶尔还能看见一辆或者两辆由于承载过多而翻倒的拖车,他们的主人们垂头丧气的坐在一边不知所措……
“这些人难道不知道色当马上也要被我们占领了吗?”赫尔穆特说道“即便这样跟我们一个方向走,为什么不现在就掉头回家呢?”
“因为……”我说道“这些人自己也不知道当他们回家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去再造一个家出来。也许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了。”
那些无力继续向西行进的难民们就这样或者蹲着或者坐在道路两边,他们看着我们脚下这群钢铁巨兽向着他们原本以为是避难所的敌方开拔;他们想要躲开这些画着卐字标志的装甲车辆,但是心里清楚他们想要抵达的下一个目的地很可能现在已经插满了卐字旗;于是现在这些人已经不知道应该去哪了;
今天我想起来的是那些在媒体和网络上报道的那些从中东来的难民,70年过去了,除了武器更加先进之外,在媒体一大片一大片的自由博爱**等政治正确的字眼下,其实这个世界和二战时候相比区别还真不是很大。只不过有些惨绝人寰的事情我们切身体会不到。
随着难民们变得越来越稀少,我们意识到目前自己又进入到了最危险的区域;原本处于头顶的太阳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在不停的开车,前进,开车,前进,开车,换个人,然后继续;赫尔穆特到我的车长位置上睡了一会,而我则挤在那一块小小的驾驶员位置上,对着那一条比几根筷子大不了多少的驾驶员观察窗眯着眼睛看了整整两个小时;一直到我给脚下的这辆坦克拐了一个弯,在旁边就是第一装甲师的前锋部队在加油,这个时候被我们甩开了,但是这个弯过后我看见了从树林延伸出去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十分古老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城墙……
“停车!!”我在通讯器里面喊道并且把坦克停到了一边,我钻出驾驶员的舱位,向前走了几步,举起手里的蔡司望远镜看向那一片黑漆漆的古老且长满了苔藓的城墙……
“色当,”我嘀咕道“我们已经到色当了。”
当我的视线越过色当看向更远的地方时,我注意到在这座色当要塞后面冒出来若干处浓烟,那肯定不是趁着黄昏市民们在做晚餐的烟,也不应该是轰炸机已经光顾过的样子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就那么寥寥无几的几丛烟呢?肯定什么地方着火了。
我放下望远镜,莱因哈特从我后面走了上来“色当?”
“是的,”我说道“色当;目前看来已经快要变成一座空城了。”
“凯勒布少校期待的战斗好像没有到来呢……”莱因哈特说道“貌似某人要失望了。”
“省省吧,前面越是轻松,后面越是难受。”我说道“我们要现在过去吗?”
“海卡上尉没说,还在向上面汇报呢。”莱因哈特说道“不过如果我们现在不过去的话,第一装甲师的先遣装甲侦察连可不太满意我们抢在他们前面了。”
说完了他还回头看了一眼,似乎透过后面那密密麻麻的森林莱因哈特可以看见第一装甲师的人又追上来了。然后后脑勺的方向只有标记着黑色狼徽的一串我们自己的坦克和装甲车,还有一个大大的太阳眼瞅着要落到地平线下面去了。
“这又不是环欧拉力车大赛,”我说道“我们没有任何东西需要跟他们抢,我倒是觉得应该先保住我们的……”
“为什么停在这里??”
我回过头看见海卡上尉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为什么不继续前进??”
莱因哈特要么是看错了,要么是海卡上尉刚才也被凯勒布少校数落了一顿;因为海卡上尉现在看起来很不爽,很生气“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