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想象韦恩上尉之前的五年里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从他对这种一战末期的战壕分布图,以及对地形细致入微的观察和那几乎可以判断他绝对没在正常军校里面上学,天知道他到底是跟了谁,又都学了些什么。
尽管带着一股浓密的尿骚味,但是我的心情却变得很轻松,因为我觉得再也不会有比利时巡逻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了。在夜色中我们急匆匆的穿行在漆黑的森林里面活像是一群在夜晚出没的野狼,饥肠辘辘的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
韦恩上尉一直跑在我的旁边,从装甲部队出来才没几天我就已经彻底熟悉了韦恩上尉的指挥套路,甚至不需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手势就可以判断他想干什么。他的手下们好像也从来都不瞅一眼他的手势,当韦恩上尉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我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停下来了……
森林再次恢复了寂静,恐怕是因为这群穿着斑点迷彩服的魔鬼在这里,寂静的可怕,连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什么都听不见!虫子的叫声都没有!!渐渐地当我的耳朵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时,我才意识到就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距离恐怕不会超过50米!!
韦恩上尉再次动了起来,他好像就是在寻找那条小溪。昏暗的光线下有着一些银白色的反光在不停的闪动,果不其然韦恩这家伙在小溪边蹲了下去,他身边的士兵们迅速展开“过来!”韦恩上尉对我低声吼道“过来把自己的脑袋洗干净!!”
我一开始真的以为那是因为韦恩上尉和其他德国人差不多都有不同程度的洁癖,但是当他把自己的脑袋和帽子洗了两遍之后,又从口袋里取出来了一个大约只能装100毫升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了一半抹在自己的脑袋和帽子,还有肩膀上……
另外一半不分由说的倒在了我的钢盔和后脖子上!
那是一种强烈的除味剂,和一般的除味剂不同的是,这种除味剂不是使用最常见的那种使用另外一种气味进行掩盖,而是采用化学原理让味道彻底消失!按照韦恩上尉后来的说法,在森林里身上沾满了尿液的味道是大忌,因为强烈的尿味会吸引来很多你根本不愿意看见的虫子,动物,或者人。那100毫升的特殊除味剂没准比我半年的工资都贵……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进入比利时了!当太阳再次升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明显感觉到这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国家了。尽管依然是山脉叠加,森林密布,但是从这边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见山民们小屋子冒出来的炊烟,怎么感觉都比卢森堡要更加的热闹一些。就在我们欣赏风景的时候,韦恩上尉依然在看着地图,在他旁边是非常重要的电台兵,身上背着一部小巧灵活的电台,等待着自己的长官下达命令,再把这些命令加载在一长串密码和电波中传递出去。
“比利时人应该是想要放弃……这里……还有这里……嗯”韦恩上尉在电台边嘀嘀咕咕,他自己就像是一台电台,耳朵是接受装置,大脑是发送装置,与远在百里之外的德军最高统帅部的头头脑脑们沟通和交流。比利时人和法国人的主要目标依然在最北面和荷兰接壤的那一片区域,在一战时期,德军执行‘施里芬计划’而比利时几乎毫无准备,法军主力又全都在阿尔萨斯和洛林那边,比利时没多久就丢掉了几乎全部的国土,其临时政府被迫蜷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镇里面。惨痛的教训让比利时人十分重视和德国接壤的这一部分区域,但是又忽略了卢森堡这一片区域,尽管这里也曾经是一战时期的德军占领区。
但是更主要的是……这里路太不好走,当时的联军普遍认为,等到德军开始修路了之后,我们再去构筑防线,那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所以说……还是让我们的把目光看向远一点吧!
韦恩上尉带着我们奔波了一个晚上,但是到了白天却也没有让我们休息休息的想法。随着出去放哨的两名武装党卫军跑了回来,我意识到我们又该跑起来了。
“前方500米出现骑兵,不知道是比利时人还是法国人的骑兵,其中还发现了很多皮肤颜色很深的人。”
韦恩上尉愣了一下,他大概是对刚刚进入比利时没多久就遇上了敌人感觉到很不高兴。韦恩上尉就像是一条蛇一样喜欢在各个部队中间绕来绕去,但是有些时候很容易就绕到出发点去了。不过这一次,他决定过去看一看而不是想办法避开这些骑兵。
“他这样会害得我们暴露的……”莱因哈特提了一下腰上的冲锋枪低声对我说道“我可不想被法国骑兵追在屁股后面跑。”
我没做声,当然了我也不想被挥舞着马刀的法国骑兵赶得满世界跑,但是离开了韦恩上尉我们又能去哪呢?尽管不情愿,我们却只能提着准确射程只有50米的冲锋枪跟在后面,祈祷着这些人不会神经大条到主动去攻击法国骑兵。韦恩上尉在起伏的林地中跑上跑下,时不时的还会多兜一个圈子,最后他来到了一处小径的边缘,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空无一人的山路。一名穿着斑点迷彩副的狙击手跑了回来,在他的耳边又附言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