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一直站着,站着,在这期间几乎没有任何谈话,最多只是问了问时间。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慢慢的我注意到一缕阳光从窗户的位置射了过来,一开始先是照在我的后脖子上,然后是照在我的帽子上,最后……
“这该死的阳光照得我眼睛好疼。”我嘀咕道“该死的韦恩中尉,他这是进去干嘛了?发表讲话还是干什么?”
“八成是给里面的将军们发糖吧?”莱因哈特也被照得难受。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似乎在休会。韦恩中尉走了出来,他似乎在里面喝了一上午茶吃了一堆点心“你们可以到侧厅去休息一下,然后吃点东西,但是不要吃饱!元首会在晚上与你们共进晚餐!!”
“……”我们真想发出来一阵抱怨,然而却都忍住了。端上来的糕点和茶饮根本就不够,似乎是怕我们吃多了一样!!考虑到当时德国人民虽然没有太饿肚子,但是也开始节衣缩食了,这样的待遇我也就忍了。
等到真的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又被吃饱了肚子的韦恩中尉叫了出来,然后被打发站好,一直到太阳落山,黑夜降临之后不久,至少三个小时过去了……吱呀!!
会议厅的大门猛地打开了,但是打开了之后却没有出来人!里面的各路将军们都在往会议厅的一边挤过去!终于,身着一身褐色西装的阿道夫.希特勒从里面走了出来……不,他那不是走出来,是挤出来的!!
在他身边的军政要员们不依不饶的围着他,举着自己手里打开的文件袋里面的文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管是陆军,海军,空军都是如此!其中空军**戈林借助着自己那标志性的身躯挤到了最前面,把海军**雷德尔硬生生的挤到了边上……我见过那些对某些大人物谄媚献殷勤的人,但是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这更像是一群总监围着一个好欺负的董事长团团转要求他签字……
直到希特勒终于注意到了我们这群可怜的人,他示意所有人安静,于是这些人全都被韦恩中尉给赶了出去。“敬礼!!”
我们举手敬礼,使用的是国防军的礼节而非举手礼,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用举手礼,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保留了传统。
希特勒看上去很疲惫,换了谁开了一整天会都是如此,他的眼圈有明显的黑色印记,而双手略有些抖动。他站在我们所有人面前,好像压根就没有任何准备一样!!最后他决定走过来,开始和站在边上的低阶尉官握手,一边握手一边问个小问题……
那些尉官们几乎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们大概期待着会是有一次演讲样式的训诫吧?没想到元首会乐意跟自己这种下贱炮灰军官握手!!而且还嘘寒问暖!!不过元首问的大多是一些琐事而已,在最后会加上一句‘第三帝国感谢你的献身’,终于等轮到我的时候……
“你回德国之后有去看望你的母亲吗?阿尔佛?”希特勒一边跟我握手一边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一定会抽时间回去看看的。”我说道。
希特勒的眼里透露出一种我说不出来滋味的眼神,半晌,他还是说了一句“那就尽快吧!!第三帝国感谢你的献身!!”
见面会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又鱼贯的进入了餐厅,那是一间和这个城堡相比很简单很单调的餐厅,但是整洁而又有序。我们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着,紧接着侍者开始上餐。简单的鸡蛋卷,土豆泥,面包,一块巴掌大的肉排,少量烹煮蔬菜,还有一个鸡蛋,即便是在1939年的德国这也相当的奢侈了。
希特勒从另一边走了进来,他倒是换了一身常服,看上去依然很疲惫“请坐吧!先生们!”
此时此刻我却发觉了不对劲,刚才的希特勒尽管很累,但是这种累并没有从脸上直接看出来,然而现在只要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希特勒已经疲惫不堪;与刚才干净利落的样子正相反,此时的希特勒头发都有些凌乱,他的皮肤似乎突然冒出来了一层油,而脸皮似乎支持不住开始从头骨上脱落……
当侍者端上他的饭菜时,我和莱因哈特脑子里全都冒出来了一个念头……这是什么玩意?人能吃吗?
那是一种看上去煮的很稀烂的……玩意,其主体应该是土豆泥,淀粉,还有一些绿色蔬菜;在碟子上还放着两块面包,我总感觉面包都比碟子里的其他东西有营养!那一团煮的稀烂的土豆泥和淀粉化合物放置在碟子的一端,中间还留出来了一部分……那是给一些玉米绿豆胡萝卜丁准备的,也同样是煮熟了的,我居然发现在里面有一小块火腿!!
希特勒抬起头,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疲惫虚弱的老年人,他似乎猛地想起来了什么,侍者从另外一边拿出来了一个瓶子,紧接着其他侍者又给我们的杯子里倒满了酒。给希特勒提供的肯定是另一种酒,而我们的全都是香槟。
“为了胜利!!”希特勒突然站起身,吓得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站起来“为了德意志的未来!!!为了祖国!!”
“胜利万岁!!”我们齐声高呼道。
喝下去的那一瞬间我瞥了一眼希特勒旁边侍者的酒瓶,巧而又巧的是我瞥见酒瓶上的标签,上面写着‘1度’。
那也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