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个半小时,张隔慢慢地缓了过来,此时给他一拳的那个大汉跟着一位老头慢慢慢慢地荡了过来,为什么是荡呢?前面走着的老头,拄个拐棍都颤颤巍巍,你都猜不到他下一拐棍落点何方,张隔生怕他一步空了人没了,济源和尚的道场又多一口井。
老头晃到门口,张隔正想看他怎么过门槛时,门神站了起来:“族长好。”
“好,好。”老头说话不是很清晰也不容易,拐棍指了指张隔,“没——闹腾吧?”
“没有,很老实。往这一蹲,半天没吭声。”
“嗯。”然后老头往房檐下阴凉处挪了挪,突然一个马步,张隔以为这老头药丸时,屁股下多了个长凳,门神已然站到了老头身边。此时,另外两个大汉也回来了,站在一边。
“长远,你来说说吧。”
“诺。”那个大汉走了过来,“回族长,吾弟兄四个正吃饭,看这人远悠悠过来,以为是过路的,张口便问我们有没有丢小孩,吾再一细看,这浑身细皮嫩肉的,却穿着这麻衣,脚下更是无鞋,必然不是乡间百姓,恐是强人。”
“长远哥真聪明。”
“长远哥确实厉害。”
“你俩说的对啊,老族长,长远哥真厉害。”猩猩大汉进行了总结发言。
老头一提拐棍,顺便都安静了,然后满意地放下拐棍:“后生,老朽姓张,忝为本地族长,我且——问你,你——是何人?”
“我叫张隔,字帅哥”终于碰到个能让自己讲话的了,刚才思考半天没浪费,“我是个举人,准备……”
“打——住。”老头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举人?”
“正是。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不是干活的料啊。”无论什么时代,举人应该能吓到他吧。
“有道理,他这皮肤一看就没干过活的老爷。”张长远说道,“那我刚才不是打了举人一拳?这要去朝廷里告我我岂不是要坏?”
“长远哥有远见。”
“长远哥确实厉害。”
“你俩说的对啊,老族长,长远哥真厉害。”
“啪。”老头给了张长远一拐棍,骂了一声“糊涂叉。”只是看张长远表情,怕是不疼。然后老头又对张隔问道:“背一段大学听听。”
“啥?大学?College?”
“什么烤了鸡?”张长远露出了不屑的目光,“四书啊,我都会背,大学之道,在明在啥,在你小子懂不懂啊?看着我作甚?你不是举人吗?你背啊!”张长远立马急了,单手握住张隔脖子给他提了起来:“你骗我?你个赖种。”
“咳咳,吾。”张隔感觉脖子要断掉了。
“松开。”老头看着被放下来咳嗽不止的张隔说道,“跟我玩呢?你个鳖孙也行?”
“老族长真聪明。”
“老族长确实厉害。”
“你俩说的对啊,长远哥,老族长真厉害。你怕是娶不到他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