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搞不清楚了。
如果说是梦,那这梦里的一切可真的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丝毫都找不出任何的破绽。可如果说不是梦,那九月五号之后的事情呢?现在可已经是九月十八了,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我看着军,一脸迷蒙的看着军,我想知道军的答案。
可军却是笑了,还笑得那么开心。“梦梦梦,就是梦,就是梦。”一看就知道是没个正经。
“没跟你开玩笑。”我皱着眉头,“如果是梦,那我就得想办法马上醒来,你说过飞机要炸,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可不如果不是梦呢?”军停下了笑声。
“我想不起来九月五号之后,我上了飞机之后,的事情。”我没有回答军,我只是在述说着自己的想法。“飞机在颠簸,然后就进了一个山洞。这是不可能的,是梦,可是我刚才醒来的时候却只记得这一个梦。所以我后来下飞机了吗?可如果我还没有下飞机,那现在,这不应该也是在梦里吗?”
“你觉得呢?”军也没有回答我,而是一反常态的问了起来。
“可你说不是梦?这里真的太真实了。”我又看上了那面墙,“那些字,那些花,还有电视、你的游戏,我又想不出来这哪里不对。”
“是呀,没有不对,那你说,这到底是不是梦呢?”军又是笑了,军总是喜欢笑。笑好,不是常说会笑的人命总是不会差嘛。
“可我下了飞机吗?”环顾了一周,我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那面墙上。
“今天可是九月十八,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军放下了碗筷,这一次应该是吃饱了。
可我却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然后呢?”
“你不是要打电话回去?”
是呀,打电话回老家。这可是我的习惯呢,雷打不动,每个星期五的晚上都要打电话回去。不对,今天是星期六了,为什么我昨天没有打电话回去呢?为什么?
不,我怎么会记得昨天没有打电话回去呢?
不,我明明只记得九月五号,我上了飞机,然后飞机在颠簸。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起先还只是耳朵上面右半边,但很快疼痛就漫上了额头,然后是头顶。我用手使劲的拍打着我的脑袋。这几天都头痛得厉害,常备的天麻素早就已经吃没了,前几天上超市的时候路过几个药店,那天麻素不是没得卖就是涨价了要十多块。哎,现在的药店,杀人不见血呀,以前小瓶一百片的别嘌醇只要几块钱,现在一盒十粒最少也要二十八,以前一板一板散卖的氨咖黄敏片,一板一块随便买,现在你是找遍药店也买不着。我是上了好几个药店,十多块呢,咬了咬牙,没买。
我倒不是欧也妮.葛朗台,至少我自己觉得我还是不吝啬的,只是省钱,这却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我可是得省钱了呢,工资又不高,家里又没得什么可以倚仗,我可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省出了一套房子,现在终于是把贷款还完还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存款。可我还得省,还得省出彩礼钱来,还有酒席的钱,还要留出一些钱来以备不时之需。
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但头痛还可以再忍一忍,十块可也是钱的。
是的,我记得。
所以我不只是记得九月五号我上了飞机,然后飞机在颠簸。我还记得昨天晚上我没有打电话回老家,我还记得前几天去药店特意去买天麻素可最终还是因为嫌贵而没有买。是的,我记得。
军见我没有支声便又是说了,“你打电话的时候问一下你妈回没回去不就知道了?”
我觉得也对,虽然现在觉得自己应该不是在梦里。好吧,也说不清,可能最近真的是太累了吧。我可是记得呢,去年的这个时候,正好也是九月中甸,工作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然后我就不出所料的累倒了,还去医院住了几天,还用的自己的公休假。说起来都是泪呀。别人都以为公务员是一杯茶,一根烟,一张报纸混半天,可我却能把自己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