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军反问了我,但他似乎对我的惊讶并不感到惊讶。
“不可能,不可能。”我重复着,“我刚才明明是在飞机里。这一定是个梦,一定是,一定是。”
“飞机?”军笑了起来,还是那么的大大咧咧,“你又做梦了吧?”
“梦?”我更不解了,那是梦吗?又到底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真呢?
“你这两年老是入定,醒来之后总是要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我总是喜欢玩电脑呀,你是在一个卫生局上班呀,今天又罚了别人多少多少钱呀。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你入定之后是创建了一个什么世界。”军这么说着,有板有眼的,一点都不像在编。
这我是看得出来的,军只要一撒谎眼神就开始游离,语调也会变,更深沉。可现在却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自然而又顺畅。
可是,他刚刚说的才是我真实的世界呀。我的记忆,我从小开始的记忆,我这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那么的真实。我确信。而这里,我却丝毫没有印象,除了军,哦不,还有吴二,哦,不不不,还有登仙阁,是的,我记得我创建了登仙阁。
那还是六百多年前的事情呢,那时候朱瞻基都还没有即位。我有一天走在路上,突然一道强光把我引进了一个秘境,然后我就获得了一棵灵珠。是的,一棵灵珠。可是这棵灵珠是什么来着,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我只记得是一棵红色的灵珠。是的,一棵红色的,红得像血。
“怎么?这次又梦到了什么呀?”军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没有回答军,我正在想着我自己的事情,我现在的脑子早已经是乱成了一团麻,理也理不清楚了,可我还是在想着我自己的事情。“我刚才坐的飞机,是的,我确定,我上了飞机。”
“又来了。”军又笑了,他老是喜欢笑我。
“上飞机之前你一直在跟我说飞机要出事,要爆炸。”我还是看着军的眼睛,“你一直在担心我会死,但你又不好直说,所以你要我换航班。是的,我记得。”
“你怎么会死呢?”军笑得更欢了,“谁不知道你破了知命境,现在可是与天地同寿呢。”军停了停,又是说了,“你今天这入定都怎么了?尽说些糊话。”
“不,不,没有,没有。我的记忆是连续的,是连续的。”我可以肯定。我推开了军,我走出了树荫。下午的阳光还是有点晃眼,但我的眼睛却是清晰的,我的思绪却是清楚的,我的脑子却是清醒的。
是的,我清楚的记得我是上了飞机。那才是真的。所以这里的世界是梦,一定是梦。
我可是经常做梦的呢,有一天晚上我竟然梦到我得到了一棵灵珠,然后我就开始修炼,直接开挂的那种修炼,然后不多会我就莫名其妙的直接来到了知命境。我可是还清楚的记得呢。早上起来我还跟军说起了这个梦,军还笑我,别人的梦都是做完了就不记得了,我这做梦还能完整的复盘,是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梦哦。
是呀,是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梦呀?我刚刚还在飞机上。一定是,一定是。我还跟罗玉说反正是个梦,不如去看一看到底能梦到些啥。
可是,罗玉呢?
“罗玉呢?”我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玉儿呀,刚才吴二不是来报,正在正阳堂呀。”军向我走近了,我却有些害怕,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军继续的说了,“上午就来了呢,弟子们来报,说你又睡下了,不好打扰,就只好让他在正阳堂先等着了。”
军又走近了我几步,“你说你呀,这三百多年玉儿都来找过你不下百次了,你是好,总是躲着不见。”
军没有停下脚步,一步步的走近了我。我后退着,可是背后就是那棵樟树。
这里是风岭台地。我突然记了起来。这是登仙阁里地势最高的地方,也是唯一一块有着一大片沙地的地方。这沙不是海沙,而是因为风,风把岩石吹裂了,又吹掉了其中的土,于是这台地上就只剩下了沙。而这一棵樟树,还是我百年前种下的呢。我总是觉得这台地上光秃秃的,少了点什么。
台地也不大,也不高,下边不远就是这登仙阁的全部建筑了。有正阳堂,那是用来议事的,是四百多年前建的。有藏经阁,那是最早建的,里面是阁里全部的修仙典籍。哦对了,藏经阁里还有一棵定神珠,那还是我用知命境的修为炼聚的呢,以保护这些典籍的安全。还有上清池,那是水源地,能源源不断的流出新水,供养这登仙阁。
我后退着,已经是靠到了樟树上,我环顾着这四周,这里的记忆开始越来越清晰。
可是,我还记得在重庆,我的家,还有那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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