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邓茂常到了吴营后,陆逊刚刚从前线回来。听说我的使者来了,倒是接待的很痛快,不过邓茂常说了他的来意后,陆逊双眉一竖,怒斥我不自量力,就三万人马还让他五六万人投降,也太小看他了,有本事决一死战。他现在进退自如,粮草不虞,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凭我能拦住他?
我听邓茂常说完后,微微一笑,说道:
“这陆逊怕是被我诸葛师父埋伏在鱼腹浦的精兵给吓糊涂了吧,明天你再到吴营一趟,问他降还是不降。”
冯习有点糊涂,就问我:
“赵将军,陆逊都拒绝了,再去问不是白搭吗?”
我对他摇摇头,模仿诸葛师父的语言风格说道:
“冯将军,天机不可泄露,明日就自然分晓了。”
冯习很是惊奇。
“诸葛丞相能掐会算赵将军也会?”
我哈哈大笑,挥手散帐。
大家人是都走了,我可没闲着,叫过句突等人,让他赶紧联系我那三爷,通知各处预先埋好的伏兵,趁着今晚夜黑,把我们早就囤积在那里的黑油倒进江水之中,鱼腹浦埋伏的铁头快船顺水放下,沉在江底的三条铁链拉起来,今夜火烧东吴战船。
夜半时分,我带着一干众将爬上山头,吹着习习的凉风,冯习和张南还很纳闷我为什么半夜带他们来山上。我就逗他们:
“天热,凉快凉快,顺便一起看看焰火。”
我死盯着江对面,这里江面不宽,吴军的战船几乎布满了江面。在吴军水寨灯火的照射下,可以看到从上游很是轻快地漂下几十条传来,船上站满了我军打扮的将士。吴军的水军也派出战船阻击,可我们那些战船依旧不顾吴军箭矢阻击,毅然决然的直直照着吴军船只撞来。吓的那些吴军赶紧派船阻截顺水而下的我们的战船。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那些战船前面和两侧都装了很多带倒钩的钢锥,只要碰上吴军战船,一下子就能和那些吴军的船碰在一起,很难再分开了。还有那船我们造的一点也不结实,碰几下就裂了。船上也没什么军士,那些全是草人,加了很多燃料的草人。船舱里装的也是黑油,而且船舱早就凿了个洞,用纸堵起来的,水泡上一段时间后,那纸就烂了,黑油就从洞里流出来,弄的江面上到处都是。随着黑油的减少,船走的也越来越快,只要一碰吴军船只,那就会狠狠地扎在一起。山下那些吴军水手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吴军水寨发出呜呜的报警号角声,那些水手开始手忙脚乱的忙活着把自己的船和我们顺水而下的战船分开,大队的吴军船只也开始分散。按照约定的时间,对面一个火把点起来了,顺时针转了三圈,然后又上下三次。我心里那个高兴啊,手一挥,旁边的胡驹抬手就是一支尖锐的响箭射向天空,接着又射出一支火箭。随着火箭的射出,江的两岸瞬间点起无数的火把,无数的火箭漫天而下,还有几架投石机把燃烧的熊熊的草球往吴军水寨抛去。刹那间,江面上燃起了大火,迅速的四下蔓延开了,照亮了整个山下的江面。我那些战船也裂开了,不断地往外流黑油,那江面的火把那船也迅速点燃,整个江面全烧开了。有些吴军的船只忙不迭的起锚,不顾满江的大火,急急忙忙地下行,可一头又碰在那拦江的铁链上动弹不得,被火困在那里,又烧成了火把。
天刚亮没多久,邓茂常就又到吴军营寨去了。这次回来的比上次还快,说是陆逊提出条件了,要明日亲自见我,就在江边的那座山上,双方只准带10人参加,要是我有胆去,就和我商谈,否则宁可战死也不投降。
这有何难,见就见,谁还怕谁?昨夜火起,鱼腹浦那边今天依旧没人和我联系,也没有人出战,我是明白了,某些人是彻底想坐山观虎斗了。邓茂常等担心我的安全,劝我不必去,我示意不必再劝。我告诉他们,只要我们做的准备越好,打的越狠,我其实就越安全,再说了,凭我的武功,他们要想留下我还难点。当然,我也不会傻乎乎的不做任何准备就去,在那山下我也埋伏了陷阵营和五溪飞军的精锐,好万一有事随时可以接应我。
第二日,天光大亮,我带着胡驹、句突等精挑的十人,内衬软甲,暗藏利刃与暗器,大摇大摆的往约定地点前去。沙摩柯则带着3千人在山下晃来晃去,摇旗助威。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我和陆逊都同时到达了。陆逊虽然和我对垒这么长时间了,我还真没见过他。我搭眼一观,这陆逊身高也就七尺五,很是白净,颌下三缕黑须,鼻直口扩,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要把人心要看透,陆逊身体不壮,反倒是有点单薄,一身的盔甲穿在身上顿显儒将风姿。我在打量陆逊的时候,我身后的亲卫迅速把我们带的折叠桌子和凳子摆好,我手一伸,请陆逊落座。
“陆都督,请坐。”
陆逊微微一笑,坐在了我的对面。坐下后,陆逊也没有什么客气,直接就问我:
“你是代表你家万岁还是你自己来和我谈判?”
“这个不必讨论,只要你知道堵住你回去的路的是我,我是大汉的臣子就行了。”
“咳咳,好一个大汉臣子?”
我不管他,对陆逊说:
“我诸葛师父摆的八阵图如何?没转晕了?”
陆逊眼睛盯着我,问我:
“你怎么知道的?”
“这你别管,我早就知道你会被人救出来。我不愿坏你性命,破坏大局,才没把那人请走。”
陆逊眼神精光四射,我能看出来他有点激动,但硬是压制着自己,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说:
“这么说,你知道他们的心思?”
我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问道:
“你认为若是我不让你回去的话,你能走得了吗?”
“昨日能走,今日得费劲了。你够狠,一把火烧掉我的水军。”
“我这还不是向你学的,你前几天不也是烧的我们够呛。”
“我也没你烧的狠。要不是你们营中那些油火弹,这个时候谁能放火烧的那么厉害。”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听见隆隆的巨响,原来是吴军把那些刘备伯父准备进攻用的油火霹雳弹给点着了。
“这我不管,我就问你你投不投降?”
陆逊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