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盛已经让我碰了两次钉子了,第一次长江上铁链锁江,让我无可奈何,这次守当阳又是死不出战。他还真行,真能沉得住气啊。这次我也玩玩他,派上那么三千两千军卒虚张声势困住他,老子则远遁啦。
我这次带着南下的军卒全是挑出来的精锐,是野战的主力,长途行军是他们的强项。我原先曾告诉沙摩柯,最低标准就是一日一夜负重100斤连续行军300里地以上,休整半个时辰就要能恢复体力投入战斗.这个数据我也是参考我前一世红军攻占大渡河上铁索桥时的记录,当时红军又累又饿,下着雨还能奔袭250里地强攻铁索桥,可见其耐力和坚忍程度。而且夏侯渊也告诉我,他原先指挥的青州军就是一日三百,三日一千的行军速度。他把那青州军急行军的训练模式还教给了我,我自然也得让我手下人向这些青州军看齐。自从我列了这个硬标准之后,五溪飞军的精锐那是个个嗷嗷叫着突破这个标准,毕竟我和沙摩柯在五溪实行的军功制太诱惑人了,无论是在训练还是实战中拿到功勋的,那些士卒的家人都会得到优待。除了立功喜报敲锣打鼓的送到家里,还有切实的抚优政策,有的是多长时间内提供粮食,有的是生活工具,有的甚至是马牛。这些都极大的提高了五溪飞军的训练积极性,形成了落后为耻的军风,几乎什么事都要争个先。
本来我也想尽速南下,可这天公太不作美了,这几日一直**无云,从辰时开始太阳就把他火辣辣的热情统统献给大地,那些习惯于赤脚走路的五溪飞军军卒直说脚踩在地上都烫的要命,就连我也能感觉到小白的马蹄有点发软。另外这可是在吴军占领区,要准备随时打仗,为了安全,身上还得穿戴好盔甲。三伏天打赤膊都感觉到热,穿了铁制的盔甲,日头一晒,铁甲的温度夸张点说煎个鸡蛋都能熟了,要不是我身为医门掌门,知道给将士们服用预防中暑的药物,这几天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躺下呢。就这样虽然大家咬着牙没人叫苦,可为将者也不能不体谅军卒的苦处。反正这些天头顶还有一轮弯月,走点夜路还不用打火把,不用担心暴露目标,我就下令昼伏夜出,天一热就休息,放出斥候警戒。现在天热最难办的就是吃饭问题,干粮没法多带,两天就要长毛,为了隐蔽行军,我们又不能生火做饭,实在是难受啊。南下后,第二日一早就到了麦城,在城里休息,补充粮草。刘阿见我们行军如此迅速,也是大为惊叹,很是老实了,也开始主动地告诉我这虢亭东边的防守情况。现在陆逊率周泰等人带主力于虢亭立寨,坚守不出。韩当接替徐盛率水军坚守长江夷道一线大寨,堵住冯习水军顺流而下的道路。诸葛瑾等人防守公安,防守左翼,护住长江通道的南线。徐盛和他护住右翼。朱然在江陵训练水军,同时也担负着江陵这个粮草转运站的安全工作。他们这些人是实行重点防御手段,陆逊给各处的命令就是只要没有陆逊的大令,必须坚守不出,并且陆逊还时常在亲自在这些防线巡逻,督察坚守情况。刘阿说陆逊盯得是刘备伯父这个大头和他的主力,毕竟吴蜀交界之处几乎都是崇山峻岭,翻山越岭运输粮草不方便,只要守住大江一线,就能控制住最大最便捷的粮道,刘备伯父就没法解决运输粮草问题,就没办法大规模用兵。这陆逊说的也是,要不是父亲尽心竭力,恐怕刘备伯父的大军粮草早接济不上了,我走的这一段,天开始热起来,运输粮草更是困难了。就是我带的这两万人马,正常的话应有接近一半是后勤运输人员,从秭归把粮草往临沮,卧牛山这边运。我要不是有区翔在这里经营了好几年,弄了这块地盘做根据地,我们可以作支撑,光靠自带的粮草撑不过十天半月的。陆逊实际上已经考虑到这点了,他根本就不怕突袭,他在虢亭以东实行了坚壁清野的政策,老百姓手里也没有什么余粮。陆逊盘算的很好,刘备伯父过来的大军要想生存下去就得抢粮,那自然是砸了刘备伯父爱民如子的名头,不抢的话,刘备伯父大军军粮肯定供应不上。陆逊的大军只要各地坚守不出支撑十余日,正常情况下刘备伯父的奇兵就会军心动摇,到那时陆逊再断刘备伯父大军粮道,四面围剿,这支奇兵肯定全军灭亡。唉,我这是命苦啊,和我父亲一样,哪里的骨头最难啃,危险性最大,就派我们爷俩去,我突然感到,这不是刘备伯父要坑我啊,是不是要借陆逊的手灭我一下子,降低我的实力啊。可惜啊,作为后一世穿越而来的人我早已在此布了棋子,任你陆逊和刘备伯父都想不到,这里根本就算做我的根据地,在这里可以解决我大部分粮草问题,我那运输粮草的后勤人员有三两千就够了,区翔手下原先的山贼完全可以充当运输任务。我的实际作战人员不但不是仅有一万人,而是足足可以动员四万人以上,我又可以扮猪吃虎啊。
现在昼长夜短,我也不想让士卒很辛苦,路上还是没有尽全力行军,就这样,两天后我还是开到了江陵城外潜伏下来。这一路上我们的骑兵斥候换上了吴军的衣服,警戒距离超过了40里地,一路上又由我们早就派出来的邓茂建带领的抗吴联军的当地人控制了不少村子,发动群众,严厉**投吴分子,我这大军又尽量避免人烟稠密的地方,还算好,没有暴露我们的行踪,可以说江陵根本想不到我们回来奔袭。
今日天公作美,三更刚过,天上的弯月就被重重地阴云给遮了起来,隔上几十步就看不清对面的东西了。趁着这夜色,我们大军就悄悄的运动到了江陵城北的山坡树林中。这江陵城南靠长江,北是一片坡地,坡地上还长了不少林木,树虽不高,掩掩人马的身形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有点问题就是这坡地离着城头足有1里多地远,而城头下确是一片百十丈左右的平地,只有稀疏的灌木和杂草,一下子过去太多人,万一有个动静,再加上黑压压的一片就很容易被发觉。于是我就让骑兵现在林子里呆着,等候信号,我则和步兵带着预先准备好的东西悄悄的前出。到了那块平地时,所有人全趴下,不允许出任何动静。我和胡驹还有句突等一些将领更是往前爬了老多距离,就在离城墙不到20丈的距离上趴着观察江陵城头的情况。借着天空的背景和城头稀疏的火把,我们从地下往上看,还是比较能看清楚城头的情况的。整个江陵城头每隔40丈点着一根火把,偶尔有个吴军军卒探头往下看看,然后赶紧把头缩回去,静夜里除了虫鸣声,就是那江陵城头守军时而的鼾声,看来这里的守军因为地处后方,懈怠惯了,根本就想不到敌人已来到城下。我带着胡驹等人趴在那里观察吴军巡逻的规律,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巡逻队只出现了两次,而且间隔时间相等,看来这个时间段不会有太大变化了。我向身边的中军官下令:
“第一小队上!”
很快,命令传出去了,句突亲自带领500突击队员,借着地上草木阴影的掩护,一人抱着一捆柴禾爬到了护城河边,悄悄把柴禾放到水中,。句突带一部分人弯弓警戒,另一部分人然后慢慢滑进水中,抱着柴禾,慢慢漂过护城河河。这江陵我在公安住时就常来,知道这江陵的护城河很宽,与长江水相同,是活水,但水流也不急。这护城河一般我们用竹子做的梯子根本就够不到对岸。我就考虑要想顺利的尽快过去更多人必须架几座简易浮桥。句突他们带柴禾就是为了下一步的简易浮桥,按照计划他们在柴禾上系了一块石头,就好像船在水中下了锚,不再乱漂了,这样一来那些柴禾就很有规律的飘在了护城河上。这次领着过河的是周重,就是周仓的儿子,一身蛮力,善使双锤,遗传了他爹的本事,也是一员马下战将,水中功夫也很了得。荆州大乱时,他正在卧牛山寨,后来见吴军占了整个荆州,就和邓氏兄弟一起在卧牛山寨占山为王。这次出征死活跟着出来了。我见他锤法不错,就让他做了第一队的校尉统领。周重他们到了城下选定的地方后,就把手中裹了布的飞抓扔到城头,一个个如灵猫般爬上城头。然后在夜色的掩护下,也没出什么动静就把城头那些巡逻兵给杀了,占住了一大片城头。看到他们打出成功的信号,按照计划,一支千人队迅速带着梯子跑到了护城河边,下了水,把梯子系在那些柴禾上,架起了一座宽达三丈的浮桥,足可以让步兵冲锋了。接着我们这边又起来一支千人队,带着梯子搭在城墙上,二千多人攀上了城头。就在这时,那些吴军也发现了异常情况,开始大喊:
“敌袭。”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句突和周重已经开始摸到了城门,一路扫荡那些还迷迷糊糊没反应过来的守军,放下了放下了吊桥,打开了城门。见到城门楼上火把画出的三个圆圈后,城外的伏兵四起,蜂拥进城。这江陵城里本来就是新兵训练的驻扎地,那些吴军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精锐的对手,一触即溃,哭爹喊妈。正激战时,城南的水军也上岸来救援江陵了。这下子热闹了,我们已经占领了江陵的北半部分,那些吴军已经被压缩到了南城靠近城门的一小块地方了,那朱然就带人冲了过来,强弓硬弩一顿乱射,放倒了我们不少跑的快的兄弟。周重带的那些人赶紧找了盾牌来,硬顶着朱然的弓箭接近朱然的大军与之交战。这次我可没到最前沿去,我在后面指挥着人已经从江陵东西两面绕过去抄朱然的后路。隆隆的马蹄声中,眼看就要合围朱然了。就见朱然一挥手,那些吴军也不管对面是谁了,刷刷地漫天火箭点燃了周重他们前面的房子,阻住了周重他们的去路,他们则转身就往水军大寨那里撤,堪堪赶在我们合围的时候大部分人跑了出去,弄得我们那些骑兵只好在后面追杀。大部人则赶紧进城救火,他朱然不稀罕老百姓的名,我赵统还是很稀罕呢。
一阵忙活之后,天也大亮了,看着眼前的废墟我实在是不忍心了,城外骑兵还在巡逻,朱然那些人根本就奈何不了我,我就赶紧贴出安民告示,说明我们是原先关羽二爷的部下,现在杀回来了,要老百姓不要害怕。我也让我们的后勤官取了我们的必须补给后,把剩下的所有财物全分给了老百姓,弄的整个城里的老百姓一片欢腾,甚至当场还有很多受吴军压迫的青年就要就加入我军的行列。我们也不能拒绝啊,直接就把他们转到了邓茂建的抗吴联军去了。
江陵是拿下来了,可这天又是热的要命,本以为昨晚会下场雨凉快凉快,可又被老天爷耍了一场,只是更闷热了,难受啊,这可怎么去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