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我们见前面大军冲来,便停住了大军。因为前面那九尺高的恶汉不是旁人,正是我那开山大徒弟沙摩柯。他带着一万蛮兵,皆被发跣足,手中弓弩长枪,搪牌刀斧,恶狠狠地样子。他本人则手中持硕大的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面如士血,碧眼突出,威风抖擞,直如西方的韦陀转世。他见我和张苞等人冲过来,立刻跳下他的大水牛,步行来到我们的马前,拱手施礼:
“摩柯拜见师傅和师伯。”
张苞一看是沙摩柯来了,哈哈哈大笑:
“摩柯,来的正好,快随俺老张追击吴军。”
沙摩柯也一笑。站起身,向身后一挥手,大声喝道:
“小的们,把他们押上来。”
听他这一喊,沙摩柯后面的蛮兵轰隆隆闪开一条道路,从后面押上来一大队吴兵,足有2万多人,那些吴兵一个个垂头丧气,低着脑袋,在刀枪逼迫下排成整齐的队伍过来。沙摩柯见他们过来了,就对张苞说:
“师伯,不用追了,师侄我连他们后营都给全锅端了。”
我和张苞一听,都乐了,赶紧派人给后面的刘备伯父报捷,说五溪蛮军抄了吴军后路,我大军已经尽破吴军。很快,后面传来刘备伯父的圣旨,说就地选择地点扎营,招我、张苞、沙摩柯等人觐见。
路上沙摩柯告诉我,甘宁已经死在他手上了。原来他带人按照当初分手时我对他的叮嘱,协助杜宁二人击败步骘、鲜于丹,占领了益阳。本来步骘、鲜于丹防守的很好,杜宁二人几乎无可奈何,还输了几阵。结果他到了之后,旗号一亮出,那些吴军就士气大降。毕竟零陵几场大战的余威还在,又加上这几年沙摩柯对武陵一带的袭扰,使武陵地面上他沙摩柯的名字响到了极点,一般的吴军根本就没有和他交战的勇气,打又打不过,反正他沙摩柯又不虐待俘虏,基本上开战吴军就大部投降。要不是步骘、鲜于丹治军极严,恐怕这个益阳城就得举城投降了。步骘、鲜于丹也率军和沙摩柯干了几仗,本来步骘、鲜于丹他俩还认为沙摩柯就是个蛮人,那会用什么计策,结果沙摩柯扮猪吃虎,利用步骘爱行险招,奇兵突进的习惯,诱使他俩离开城池依托,在野外五溪飞军狠狠的把他们揍了一顿。要不是步骘他俩跑的快,恐怕也得落入沙摩柯之手。沙摩柯也不想强攻死伤太多兵丁,于是就在城外到处布下疑兵,让步骘弄不清到底有多少蛮兵,后来还搬出我的旗号,毕竟我上次在零陵揍步骘太狠了,步骘想起来就心惊胆战。2个多月下来步骘损兵折将,最后无奈只得偷偷趁夜撤离益阳,把这益阳让给了沙摩柯。沙摩柯取下益阳后,命杜宁派出疑兵四处袭扰,然后加固益阳城池。他自己则带人急急往北,包抄了武陵的东吴守军,一战取下武陵,然后到处惹事生非,今天他的旗号在东,明天则到了几百里地外的西面,摆出一副全面攻占公安以南的架势,吓的那些吴军各守城池,不敢出城。后来我在这宜都大战,他就调兵北进,直接去抄韩当他们的后路。刚到这里,刘备伯父就开始发动进攻了,他就率人潜至江边,意图夺船。没想到正碰上甘宁。甘宁当时正生病,这还是他后来从俘虏那里知道的,甘宁抄刀上马来到岸上组织抵抗。沙摩柯一看是甘宁,大喜,也不隐瞒身份了,狼牙棒一碰,大呼:
“甘宁,我沙摩柯来了,还不速速下马受死,还我父命来。”
甘宁闻听沙摩柯来了,根本就不敢交锋,拨马就走。沙摩柯哪能让他跑了,弯弓搭箭就射,不偏不倚,正中甘宁脑袋。甘宁伏在马上落荒而跑,身后百骑亲随也随之而撤。沙摩柯见他要跑,就吩咐手下围攻那些吴军,自己则带着500亲卫打牛便追。两下一追一逃,一口气跑了十几里地,差不多到了富池口了,甘宁从马上滚落下来,一直滚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再也不动了。甘宁那些亲随也慌忙跳下马来,围着甘宁看到底怎么了。沙摩柯见有便宜可占,狼牙棒一挥,手下那些人就围住甘宁那些人。还没动手呢,甘宁倚靠的那棵大树上突然飞起群鸦数百,呀呀乱叫,接着是甘宁那些亲随的痛哭之声。沙摩柯明白,甘宁死了。虽然和甘宁打了这么久,生死世仇,但两下也是互相佩服武艺,算是英雄相惜,于是沙摩柯就让手下人先别动手,等等再看。过了一会,人群中走出一个头目模样的家伙,来到沙摩柯牛前,扑通跪倒,向沙摩柯哭道:
“沙蛮王,我家将军已死,大王令尊大仇已报,请大王大量给我家将军一个全尸。”
沙摩柯沉吟片刻还未说话,那人急了,又磕了一个头说道:
“沙蛮王,只要大王给我家将军一个全尸,我等众人但凭大王发落。”
沙摩柯眼睛一转,沉声问道:
“你们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
那头领一听,脸色煞白,当然了,只要沙摩柯愿意,他们可以说就是一群死尸而已。沙摩柯看那头领脸色煞白,眼里都没有希望了,接着又说:
“我也不是不可以给甘将军一个全尸。”
那头领立刻如落水绝望之人抓到了一个稻草,急忙又向前跪行几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沙蛮王,我等对天发誓,只要大王给我家将军一个全尸,就是让我等下油锅,我等也毫无怨言。”
“下油锅倒不必,我只一个条件,只要答应我,我和甘将军的前仇一笔勾销,不但保他全尸,还让你们送他回去。”
那头领连忙磕头,急巴巴的说道:
“沙蛮王但提条件,我等无有不从。”
沙摩柯接着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要你等归降于我,做我的部下。可行否?”
那头领回头看了看那些围着甘宁尸首的重任,咬咬牙,说道:
“可。”
沙摩柯又接着说了一句:
“必须待我如待甘将军,否则……”
那头领站起身,召集那些甘宁的其余亲随一起跪下,每人折断一根箭,大声盟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