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全的中军大旗来到了两军阵前,燕翅排开一溜大将分列陈全两旁。闪眼观看,那陈全四十多岁的年纪,鹰钩鼻,吊睛眼,厚嘴唇,黑脸堂,两耳有环,身高体壮,往上看,头戴插满雉鸡尾的束发,往中看,身披豹皮,坦肩露背,手持门扇板门刀,往下看,脚穿虎皮的战靴,胯下火龙马,倒也威武。我也催马往前,站在两军之间高声断喝:
“陈全老儿,昨夜没要了你的性命,算你幸运,今天莫非你主动来送死?”
陈全一听,眼睛就红了,两腿一夹,也催马来到两军阵前,狠狠盯着我。
“莫非昨夜乱我大营者是你不成?”
“正是你家爷爷。”
“嘟,小儿你好大的口气。告诉我你乃何人?本帅刀下不死无名之辈。”
我刚要接话,后面的沙摩柯一催坐下碧眼三角白水牛来到我身后,对我言道:
“师父,你且退下,先有徒儿教训他们一番。”
我昨夜的一顿搅和,再加上前几日的冷箭,我也感觉到陈全手下那些大将水平大多一般般,招法很少有什么精妙的,最高的也比以前的张嶷差不多,沙摩柯反正是武陵蛮的少总洞主,这些家伙以后要是收服了,大多也得听沙摩柯指挥,让他亮亮相也好,于是,我也没搭陈全的话,拨马转身回来给沙摩柯观敌瞭阵。
沙摩柯催牛来到陈全面前,右手狼牙棒一指陈全。
“陈全,见了本少总洞主还不下马请降,难道还想和我伸伸手?”
陈全一听,愣了一下,就问沙摩柯:
“你是何人?怎么如此口气?”
沙摩柯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我是何人?你竟敢如此问我?不过小爷我今天脾气好就告诉你一声。我乃武陵蛮总洞主摩里之子沙摩柯,自古武陵蛮、长沙蛮、零陵蛮三蛮同气连枝,尊我武陵蛮总洞主为盟主,你难道不知――?”
陈全一哆嗦,硬着头皮说:
“呸,谁知道你是真是假?再说了,零陵蛮已经尽归我手,我现在手下大将千员,蛮兵十万,兵强马壮,盟主的位子也该轮到我来坐坐了。”
沙摩柯狼牙棒一点陈全和他那些将官与兵丁。
“就你这些人也敢吹?陈全,你既然想夺总盟主的位子,那就先过小爷我这一关试试。”
说完,沙摩柯催牛上前就要取陈全的性命,陈全早就听说过武陵蛮少总洞主勇武过人,今日一见,沙摩柯身高九尺有余,面恶人凶,那狼牙棒不知已经饮过多少人的血,杀气逼人,他哪敢和沙摩柯交手,一拨马就往自己军阵奔去,点手命令手下几员将官冲出来迎住沙摩柯,可这些人哪是沙摩柯的对手啊,在沙摩柯面前过招那简直就是送死,刀枪碰上沙摩柯的狼牙棒就飞了,紧接着就是皮开肉绽被沙摩柯砸下马来。日不移影,眨眼间,沙摩柯连毙陈全一十八员大将,沙摩柯催牛在陈全军前耀武扬威:
“哪个还敢挑战本少总洞主!”
陈全军中是鸦雀无声。本来,武陵蛮一向势大,零陵蛮向来受武陵蛮节制,沙摩柯这少总洞主的身份一亮,很多人心里就发虚了,唯恐伤了他,招来武陵蛮的报复,更何况沙摩柯是如此的强悍,那狼牙棒上白花花的脑浆、血淋淋的碎肉无不诉说着挑战者的痛苦,谁还敢过来找死?沙摩柯见无人应战,干脆一催牛就往陈全旗下冲来,陈全有点慌了,连忙大喊:
“挡住他。”
他手下的亲卫没办法,纷纷向前就欲挡住沙摩柯。我一看,大戟一举,高喊:
“杀――”
催马率众蛮兵直向陈全中军杀来,句突边跑边抽箭向陈全射去,眼看着陈全中箭坠马,我连忙大喊:
“陈全死了,陈全死了。”
后面跟着的蛮兵也大喊:
“陈全死了,陈全死了。”
我们边喊,腿下也加快了速度,防止对方箭雨袭击,在我们的喊声中,对方一阵慌乱,我们最怕的箭雨也没有落下,眨眼间,我们这支队伍直直的撞进了陈全的中军,沙摩柯刚才趁着陈全亲兵一阵慌乱之际也逼开了眼前的刀枪,开始独闯陈全蛮兵,我可不敢让我徒弟冒险,也拼命的加速,在陈军合拢之前跟上了沙摩柯的牛尾,这下子,我们可就发了,又组成我们四人组箭头,率这一千八百壮士硬憾陈全蛮兵。将是兵之魂,,陈全刚才这一落马,我们一大喊:陈全死了,那些陈全的蛮兵可就慌了,再加上他们眼中沙摩柯这少总洞主对他们的震撼,军阵一下子被我们冲的乱了,别看他们人多,依然被我们杀的节节败退。就在这时,陈全军阵后面号炮连天,那陈全刚才出来的大营之处浓烟滚滚,喊杀连天,一支败军也往这里赶来,看那后面一杆高字大旗高高飘扬,大旗下一帮人马紧紧追赶那股败兵,我知道,那是高宇,定是去了陈全大营之后,正在追杀败兵。不过这边还正乱呢,又让这股败兵一冲更是乱了,人喊马嘶,哭爹叫娘,整个陈全大军四散而逃,就在这时,陈全的大旗又竖了起来,往斜刺里移动而去,而且还有人大声招呼赶紧跟着大旗走,那些陈全的蛮兵还算不错,有些就朝着那大旗的方向奔去。我和沙摩柯哪能放过陈全,呼喝着一路追杀而去。两边山上不时旌旗招展,伏兵呼声四起,吓的陈全大军也不敢停步,沿途陈全不断撇下一支人马断后,又一次次的被我们吃掉。就这样我们追过灌水,沿着海洋山北麓一直追到石塘,追了整整一天,我们追的也是有气无力,累得半死了,连刀也不愿举了,前面陈全又留下了一支队伍阻击我们,我们也是实在跑不动了,只得停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