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能否派人给采点檟树的叶子来,我来弄点荼的新喝法。”
张翼说没问题,就派人按照我的要求给我采来了一些荼叶,全都是一芽一叶,嫩的恨。于是我又找来一锅,准备开工。庞统师叔一听我又要弄点新鲜玩意,赶紧过来了,等着我下手。我此次想做的是后世的炒青,速度比较快。唐代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开头几句: “山增后檐茶数丛,春来映竹抽新茸。宛然为客振衣起,自傍芳丛摘鹰嘴。斯须炒成满室香,便酌砌下金沙水。……新芽连拳半未舒,自摘至煎俄顷余。”诗中“斯须炒成满室香”、“自摘至煎俄顷余”,说明了采下的嫩芽叶,经过炒制,满室生香,而且炒制花费时间不长,这是后世发现的关于炒青绿茶最早的文字记载。我毕竟这是现在的新工艺,还不想泄密,就让胡驹、句突等人把住门口,勿让闲杂人等进来,就开始了我的炒制,边炒我边说,并且让我的一个师侄记下:
“新采,拣去老叶及枝梗、碎屑。锅广二尺四寸,将茶一斤半焙之,俟锅极热,始下茶急炒。火不可缓,待熟方退火,彻入筛中,轻团挪数遍,复下锅中,渐渐减火,焙于为度……火烈香清,锅寒伸倦,火猛生焦,柴流失翠,久延则过熟,早起却还生,熟则犯黄,生则着黑,顺那则十,逆那则湿,带白点者无妨,绝焦点者最佳。 ”
“生茶初摘,香气未透,必借火力以发其香。然性不耐劳,炒不宜久,多取入铛,则手力不匀,久于铛中,过熟而香散矣,甚且枯焦,不堪烹点。炒茶之器,最嫌新铁,铁腥一入,不复有香,尤忌脂腻,害甚于铁,须领取一铛,专供炊饮,无得别作他用。炒茶之薪仅可树枝,不用于叶,杆则火力猛炽,叶则易焰易灭,档必磨莹,旋摘旋炒。一挡之内,仅容四两,先用文火焙软,次加武火催之,手加木指,急急钞转,以半熟为度。微俟香发,是其候矣。急用小扇钞置被笼,纯绵大纸,衬底燥焙,积多候冷,入瓶收藏。人力若多,数档数笼;人力即少,仅一铛二档,亦须四、五竹笼,盖炒速而焙迟,燥湿不可相混,混则大减香力。一叶稍焦,全铛无用,然火虽忌猛,尤嫌铛冷,则枝叶不柔……”
“炒茶铛宜热,焙铛宜温。凡炒,止可一握,候铛微炙手,置茶铛中,札礼有声,急手炒匀,出之箕上,薄摊,用扇扇冷,略加揉挼,再略炒,入文火铛焙干,色如翡翠。若出铛 不扇,不免变色。茶叶新鲜,膏液具足,初用武火急炒,以发其香,然火亦不宜太烈,最忌炒至半干,不干挡中焙操,而厚罨笼内,慢火烘炙。茶炒熟后,必须揉挼,揉挼则脂膏镕液,少许入汤,味无不全。铛不嫌熟,磨擦光净,反觉滑脱,若新铛则铁气暴烈,茶易焦黑,又若年久锈蚀之铛,即加磋磨,亦不堪用。炒茶用手,不惟匀适,亦足验铛之冷热。茶叶不大苦涩,惟梗苦涩而黄,且带草气,去其梗,则味自清澈,余谓及时急采、急焙,即连梗亦不甚为害,大都头茶可连梗,入夏便须择去。”
我说了这么一大通,无非就是;高温杀青、揉捻、复炒、烘倍至干,这就是炒青绿茶的大体制法大体。
我的手在锅里上下翻飞,很快就炒了一斤有余,按照我的要求,旁边的水已经烧开,略微放凉,按后世温度测的话,也就85~90℃吧,按照后世二哥教给我的茶艺功夫,我给在座的庞统师叔、吴普师兄、张翼等人一人一杯,水一冲下去,还未等喝,那喷香的熟悉的味道已经扑面而来,庞统师叔和张苞猴急的不管烫不烫,已经开始喝了,吴普师兄等人则慢慢品尝,体会和刚才喝的有何不一样。
庞统师叔喝完一杯又一杯,连喝3杯方说:
“爽啊,我没想到荼叶竟然可以如此喝,而且也如此美味。”
旁边他们几个也随声附和。庞统师叔眼珠一转,盯着我说:
“小子,刚才把人赶出去,是不是又要想发财啊?”
我赶紧拱手施礼。
“师叔明鉴,师侄正有此意。”
“那就把张翼家算进去吧,省下咱们在地上占便宜,给人家点补偿嘛。”
张翼连连摆手,连称不要。
庞统师叔一瞪眼。
“你不想找师父了?”
又是这一招,硬压人啊。接下来,我商队里专门人员就和张翼家谈妥了如何合作事宜,订立了分工和分红的规矩,我签字生效了。不过为了以示和荼叶的区别,我提议把我这新工艺制成的荼叶命名为“茶叶”,一并纳入济世堂名下。唉,历史啊,据说荼字在三国时代才改为茶字,是不是我就是始作俑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