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马岱舅舅离开座位来到场中，双脚不丁不八一站，再加上他也身高差不多接近八尺，身体强壮，倒也威风凛凛，马岱舅舅抽出肋下之剑，向张瑛一拱手：

“张公子，请。”

张瑛本来看舅舅没下场，有点不高兴，但看到马岱舅舅一亮相，便知马岱舅舅也是一个少有的高手，也取出自己的兵刃，一条九转软鞭，比较外门的兵器啊，这条鞭长有一丈六尺有余，鞭梢还有一点红缨，不用时，可以收小握於一手之中，或围绕腰际。用时抽开鞭头，套索於腕，猛力一抽，鞭即挺直，握把处大约一尺为硬把，把的前端是一红缨护手，看整鞭的材质软中带硬，我还真估计不出其材质。张瑛一甩鞭，在半空中挽了一个脆生生的鞭花，鞭响之后，张瑛也向马岱舅舅一抱拳：

“马将军，小子得罪了。”

看马岱舅舅一点头，张瑛就挥鞭向马岱舅舅攻去。我这也是头一次见有人用软鞭，就多加了点注意，只见张瑛长鞭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使人眼光撩乱，击、笞、勾、缚，招招致命。我也听父亲和阎柔说过，这种软鞭比较难练，但练好了，常可胜敌人之刀剑，看这架势，这张瑛也真是得过高人指点啊。马岱舅舅武艺也自是不凡，面对张瑛的如潮攻击，马岱舅舅忙而不乱，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见招拆招，充分体现了用剑的刚柔相济、吞吐自如，飘洒轻快，矫健优美的特点。我觉着也就是张鲁这场地宽敞啊，又加上古人用宴均是在大堂的两侧这才有地方让这两位伸伸手，否则，看这两位的闪转腾挪，兵刃非得招呼到观战的人头上不可。舅舅边看马岱舅舅和张瑛过招，边招呼张鲁饮酒，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知道，在西凉，很多人都赶过马，对鞭子也有些了解。马岱舅舅虽然不精通此艺，但家传的流星锤也是玩过，其用法和鞭法也是有点相像，应付张瑛的攻击还是能对付一会的。很快，马岱舅舅和张瑛剑来鞭往，30余个回合过去了，马岱舅舅还是能应付的了张瑛的攻击。张鲁虽然武艺不甚高，也能看出，张瑛仅仅用鞭的话，想赢马岱舅舅还得费点事，再打下去还不知怎样呢，就出言喊道：

“马将军、瑛儿，二位比武到此为止吧。”

闻听此言，马岱舅舅和张瑛分别向后一跳，跃出圈外，看他们的样子，也有点微微喘气了。马岱舅舅手握剑柄，剑尖朝下，一抱拳：

“张公子，今日比武到此为止如何。”

张瑛的脸已经有点红扑扑，细一看已是微微见汗，见马岱舅舅如此之说，也收起软鞭，一拱手:

“就依将军。”

马岱舅舅和张瑛分别退回自己的座位，继续饮酒。经过这一场，我能看到张鲁手下的众将看向舅舅的眼光也多了些敬服，毕竟武人还是佩服比自己武功更高的人啊。

张鲁手下有一个文士站了起来，我认的他，在城门口时，张鲁介绍过他，他姓阎名圃，为张鲁手下第一谋士，张鲁这几年能凭汉中这么大点的地方，抗的住数倍于己的刘璋川军的攻击，此人功不可没。这几年张鲁纵横捭阖，与我舅舅结盟对付曹军也是他在幕后的谋划。就见他举杯对舅舅说：

“马将军，圃有一问，还请将军能给予解惑。”

舅舅看向阎圃，不动声色地说：

“阎祭酒，解惑不敢当，但问超必答。”

“马将军，我汉中东北有曹军，南有刘皇叔、刘益州，将军认为何为我汉中之大敌。”

舅舅略一沉吟，朗声言道：

“超意为曹操为汉贼，早晚会篡我大汉江山，此人残暴无比，为世之奸雄，窥测西南之心早已有之，我汉中又是首当其冲，超料不出2年，曹贼必大举进攻汉中。南方二刘之争为兄弟之争，刘璋暗弱，为人优柔，刘备被曹贼誉为当世之雄，为人仁慈，兼之手下有关张之勇，诸葛之智，早晚会占据西川，日后汉中之地早晚也得与之相连。”

“那将军的意思就是，这两者将来都会窥我汉中？”

“阎祭酒，难道你以为汉中就是一片永不染战火的净土？”

阎圃不说话了。又跳起一个杨柏来，此人就是杨松的哥哥，历史上曾当过舅舅的监军，只见杨柏高声说道：

“马将军，莫非，你视我汉中无人否？”

“杨将军，超自知，汉中张师君手下文武众多，能人辈出，超只是言汉中将来之势。”

张鲁听了舅舅的话，也点了点头，止住了手下众文武的言头，对舅舅说：

“马将军，鲁亦知汉中将来必为多家争夺之地，这才与将军结为盟友，尽量延长治下百姓的好日子啊。”

“超也为汉中百姓有如此之君而感到幸运啊。”

“马将军，此次请马将军来援，实是西川刘璋派黄权来求救，言道唇亡齿寒，汉中与西川实为一体，若川破，汉中也不保啊。我也探听到到刘备的三弟张飞亦已入川，张飞有万夫不挡之勇，曾在当阳桥喝退百万曹军，说句丧气话，我帐下还无人是其对手，为了对付他，我不得不请将军出马啊。只有与刘璋联合击退刘备，才能让刘备不敢在短时间内窥我汉中，我们也好有时间备战应付曹操的攻击啊。”

“张师君，超明白了。”

谈了这么久，我都站着，看着这么多好吃的也不能动口，肚子里也开始咕噜了，不小心又叫舅舅听见了，这不争气的肚子啊。舅舅知道我也饿了，估摸着城外大军也扎好了营寨，就又和张鲁商量了出兵日期，张鲁也安排杨松尽快给舅舅补充粮草军械，一切就绪后，舅舅就告辞，带着我们回城外大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