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后,我看到马岱舅舅的大旗从营外回来了,带的那些兵卒也兴高采烈的样子,看来是已经抓到冀城潜逃出来的曹军人员了,我赶紧留下王平这个泰虎营二营统领亲自监督地道的安全,立刻就和张苞、关兴骑马到舅舅那去了。
赶到舅舅大营里,果然有一个人已经被反绑在营门口,看上去有7尺多高,骨架雄壮,只是脸色苍白,脸颊无肉,眼窝深陷,看来是在冀城饿的不轻。这家伙头发上还粘着草叶树枝,身上衣服亦未干透,还有散落着斑斑血迹,看来也是经过一番打斗方被擒住。虽然看上去整个人透漏着疲惫,但这人眼睛开合之间,还是精光闪闪,彰显着不屈。从大营门口往里看,从大营门口到舅舅的大帐的大道两旁站了两排武士,均是身高8尺有余,肩宽背厚,膘肥体壮,一个个挺胸叠肚,恶眼圆睁,又加之盔明明,甲亮亮,手中刀,光闪闪,真可谓摄人心神。猛然间,大帐那边传来号令:
“大将军有令,把曹军押上来。”
只听“苍哴苍哴”声不断,那两排武士两两相对,钢刀相互架在了一块,原来是要那个曹军人员过刀阵。押解那个曹军的兵丁一推那人:
“走,赶快走。”
那人毫不示弱,转头狠狠瞪了那个兵丁一眼,毫不胆怯地说:
“我自己有腿,不用你推,雕虫小技,算什么!!还来吓唬阎大爷!”
然后昂首向前走,根本就目不斜视,一步一步,很是沉稳,全当头顶只有空气,丝毫不担心有个当兵的手不稳,刀突然落下来砍倒脑袋上,看那样子到像是来这里散步了。弄得我是好生的佩服,换了我,我可没有他这个胆气。
西凉汉子也是极其佩服有胆识的汉子,虽然这家伙来自敌方,但其过人的胆量也确实叫人惊叹,很多人眼光里都带了敬佩之意。况且那些兵丁也不是真的要杀这位阎大爷,只是吓唬他而已,看到他走都自己刀下了,都很自觉的逐一收回了自己手中的大刀。
我看这样子,赶紧从后面溜进了大帐里,发现大帐里庞德叔叔、马岱舅舅都在,我进来后,舅舅看了看我,也没吭声,示意我们几个自己站立一旁就行。 那人昂然进了大帐,往大帐中间一站,抬头看着帐顶,好像我们都不存在,毫无作为俘虏的自觉。舅舅一拍帅案:
“下面站立之人,报上名来。”
“你家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阎温是也。”
两旁兵丁喝叱:
“大胆,在大将军面前竟敢如此说话!”
“呸,一只孤马而已,连家人都保不住,还敢妄称什么大将军!等我大军一到,尔等定烟消云散。”
舅舅听到此话,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
“阎将军,我马家世代忠良,上报朝廷,下安黎民,忠君报国,我父及上下却惨遭曹贼毒手,我马超家仇国恨集于一身,不灭曹贼,至死难安。我看阎将军也是一条好汉,为何不助我共灭曹贼,劝降冀城,少作杀孽。”
阎温听到此语,眼珠一转,就要说话。我早读过历史,知道他想通知冀城守军,声称救兵马上就到。我赶忙插话道:
“阎将军,你是不是想假意投降,然后到冀城外喊话时告诉城中守军不过三日就到啊?”
阎温一听,噎住了。舅舅也并非只是有勇无谋之人,看阎温根本就不在乎生死,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投降。不过还是怜惜人才,就又劝阎温投降。阎温看被我揭破企图,干脆就硬到底了,任舅舅说破嘴皮,就是不降,最后阎温说:
“臣子事君,有死而已,决无二心。而你却让我说不义之言,作不义之人,你还是死了心吧!”
舅舅没办法了,揪出一支令箭,欲命刀斧手斩杀阎温。我抢上一步说:
“舅舅,暂且一等,外甥还有话要和阎将军一说。”
“统儿,如此倔强之人,还有何话和他要说。我且等你一会,如若还不降,我定斩他。”
我走到阎温面前,围着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他,盯得阎温非常不自在,他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你看什么?”
“我在看你是什么?在找你和我们人的不同!”
“我也是人,哪有什么不同?”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为我大汉人者,赤胆忠心,为报效朝廷毁家灭贼而不悔,而你,言称臣子事君,有死而已,决无二心。我想知道你事的是哪个君?做的是谁的臣?”
“我自然效的是大汉朝廷,做的是大汉的臣。”
“是吗?我皇现如何?朝政归于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