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平稳行驶了一会儿,坐在前排的西装女人犹豫着开口:“小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沈别意言简意赅,表情没有波澜,似乎早已猜到她要说什么。
“小姐,老沈总一再叮嘱,虽然厉风不可能纡尊降贵与我们合作,但我们也不应该插手他们的任何事情,不管是商业上,还是……家务事上面。”特助小心翼翼地说道。
“只要你不告诉爸爸,他就不会知道。”沈别意淡淡地说道。其实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露出怪异,厉家老太太好歹也是个人物,竟然用这种低级手段,而且她刚才带时语出来时注意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外面也没人盯着。
厉家老太太就不怕,她的乖孙子不听话,别个纨绔子弟趁机把时语……
“小意姐姐,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日子过着过着,会突然有种恍惚的感觉,然后怀疑自己周围的一切……”
时语的话突然在脑中回响起来。
沈别意捏了捏额角。没错,沈别意此刻确实是因为厉老太太这感人的智商,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厉家能做到这么大,靠的就是厉老太太这把愚钝脑子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
时语和沈别意的匆匆退场,令厉振北有些情绪不佳。他喝了几杯酒,便去前厅和厉老太太告别了。
厉老太太看到他这么快就出来,眉头皱成了一团。她知道自家孙子从没碰过时语,只当是孙子有逆反心理,这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孙子就带着一身烟味出来了,难不成……
她这孙子是不太行?
想到这一点,老太太一阵心惊肉跳,拉过厉振北到角落里低声问道:“怎么这么快出来了?丫头呢?”
厉振北答道:“她不舒服,回家去了。”
老太太想,这是成了?
可看孙子这头发都整整齐齐的样子,她又还是有些怀疑,追问道:“她哪里不舒服?”
厉振北有些不耐烦:“奶奶,您自己去问她好不好?她说女孩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估计是……那个吧。”
老太太浑浊的眼顿时瞪得溜圆——时语竟然来那个了!
怪不得,怪不得厉振北看起来这么扫兴。这个时语,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她分明算过,今天不该来的,今天应该是最容易受孕的日子……
老太太压下一口气:“罢了……来日方长,以后奶奶再给你安排。”
厉振北完全听不懂老太太在说什么,随意地应了一声,便请辞出去了。现在他心里满满都是时语穿上红色礼服裙的样子。这该死的女人,一定是为了勾引他,才如此用心打扮。今天早早退场,该不会也是……欲擒故纵吧?
想到这儿,霸总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女人,那我就成全你,等我回去满足你吧……
霸总下车后松了松领带,一手抄着口袋,一手开了门,用低沉的嗓音哑声说道:“该死的女人,给我出来。”
房间里黑漆漆、静悄悄的。
厉振北邪魅地勾起唇角,伸手按亮了开关。房间内顿时洒满光明,茶几上浅浅的一层灰尘都清晰可见。
地上还散落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看起来,似乎好多天没人收拾过了。他认出衬衣上的品牌名,顿时怒气冲天——那是他的衬衣。
时语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厉振北目光阴沉,跑上楼看了一圈,却没看到半个人影。他怒吼着摔了几个古董花瓶,颓然地坐在了卧室床上。
以前,他不常来这座别墅,但每次他过来,都能喝到时语煲的汤,每天早上在别的女人怀里醒来,都能吃到热乎乎的早餐,在他出门前,时语会帮他烫好衬衣……
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只会在床上给他欢愉,而时语一直默默地照顾他,连床/笫之欢都不曾奢求……
厉振北坐在床边,双手插进头发中,用力地搓了几下。
如今,时语走了,他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搬了出去……片刻后,他站起来,唇边勾出一个霸道张狂的邪笑——女人,你逃不掉的。
*
时语当然早就搬出了那栋别墅,她又不想被霸道总裁怎么怎么样,傻子才在那里继续住吧?
她现在住在公司附近的一个短租公寓里,方便上下班,也方便加班,住着又舒服自在。
为了给时语降温,沈别意把时语的外衣脱了,只剩下内/衣内/裤,然后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个小冰袋,想帮她放额头上。
时语的内衣是一套纯棉质的,上面有很少女的卡通印花,沈别意轻瞥了一眼,强压住与人如此亲密接触引起的不适感,先帮时语冰了冰额头,又冰了冰手心。刚要转移冰肩膀,时语却突然抓住了沈别意的手,连同小冰袋,毫不做作地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