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她们还是从景和门出来,果然看见承乾门的小道出来长街,来来往往都是干活的太监。
额捏福晋叹道:“皇上忽然命人着重修缮承乾宫,还紧盯着进程,怕是有了想法,不知是谁这样幸运,着皇上这样尽心。”
说着,她下意识看向葭毓和佟妃,见她俩都眼眸幽深地看着承乾门,神色复杂,是啊,谁不想入主承乾宫呢,她们都是庶妃,尚不能坐一宫主位,又怎能肖想承乾宫呢,虽然佟清漪担了佟妃的名号,可到底没有正式册封,能够入主景仁宫也是母以子贵,加上她本身家世的缘故,可如此还是与她同住。
还是葭毓特别些,一人独居长春宫。
“会不会是六月要进宫的石氏,为她准备的?毕竟她可是后宫唯一一个汉妃。”宁福晋猜测道。
佟清漪笑的不解:“汉妃能有多稀奇?”
“也是,若不是蒋氏得罪了皇上,也轮不到她。”说到这宁福晋忽然有了兴趣,问葭毓:“听说蒋氏污蔑了你的妹妹才得罪了皇上是不是真的?到底还是皇上心疼你啊。”
葭毓温和的笑容有点僵,佟清漪静静看着她一会,才出声:“快些走吧,不然就晚了。”
午后,乾清宫的小太监到长春宫传旨,说是皇上要过来用膳,葭毓一时欣喜地都呆住了,反应过来时忙是让易水梳妆打扮。
宫灯下美人迎风而立,脆环叮叮作响,顺治看着下跪的葭毓,心中感慨。
晚膳后葭毓奉上了亲自煮的茶,遣退了易水,自己亲自伺候。
“这茶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皇上日夜操劳,要保重龙体。”葭毓轻柔浅笑。
“你早上送来的药膳也不错。”顺治淡淡说着。
葭毓笑意渐深:“皇上喜欢就好。”
顺治放下茶杯,仔细瞧着葭毓,瞧得葭毓都有些害羞了,他道:“朕看你似乎清瘦了不少。”
葭毓心里一动,原来皇上心里还是有她的,只要她再做的更好一些,就能让皇上更向着她些,即便她现在只是福晋,未必就不能成为皇贵妃,事在人为。
“是不是最近身体不舒服?”
葭毓抑制住欣喜之情,柔情蜜意地看着顺治:“皇上放心,臣妾很好。”
顺治微微点头,重新端起茶杯,垂眸沉吟:“想来是刚入宫,还不习惯,不如让你妹妹进宫来看看你陪陪你。”
葭毓的笑容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面色渐渐难看,可烛光下的顺治却越发清朗俊逸,只是叫人看了带了几分凉意,让葭毓的心都冷了下去。
“皇上是为了这个才来陪臣妾用膳的吗?”葭毓下意识就脱口问出。
顺治放下茶杯的手微滞,看向葭毓的目光清冽,对于葭毓的凄清苦涩,顺治不是不懂,可他依旧选择了漠视。
“早些安置吧。”顺治拍了拍她的手,就要离开,葭毓却在他身后开口了。
“皇上,臣妾的妹妹在臣妾进宫前就搬去了别院,她是有意避开。”葭毓抿紧了唇,她甚至不愿意在他面前提起楚嫣的名字。
顺治没有回头,自然没有看到葭毓眼底的恨意。
“朕知道。”
顺治离开后,易水就跑了进来,就看见葭毓摇摇欲坠,泫然欲泣的模样,她急忙扶葭毓坐下:“小主,怎么了?”
“他知道,他都知道。”葭毓哭了起来,“他明明知道楚嫣躲着他,却还是要接她进宫,为什么?”
既然她不能成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那个人,那就不要有这个人的存在。
她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天还未大亮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直穿葭毓的耳膜,震动心脏,她吓得坐起身:“易水,易水!”
她惊恐地慌忙抓着赶来的易水的手:“什么声音?”
易水握紧她的手:“小主别怕,是静妃,她跑出来了。”
“静妃?”
“奴婢听说前皇后被废后,就变得有点疯癫了,经常跑出来找皇上,这会应该被控制住送回她宫里了,小主别怕。”易水说着听到的传言。
“听说她知道额捏福晋生了小公主后,便发了狂地跑了出来打了额捏福晋,差点伤害了小公主,皇上大怒,关了她的禁闭,前段时候太后才解了她的禁闭。”
葭毓默默听着,抱着膝盖,身处后宫只有得宠这一条出路,她绝不能像静妃这样,如果她注定是贞妃她也不能轻易认命,落得殉葬的下场。
第二天,鄂硕带着圣旨和吴良辅去了别院,对于吴良辅亲自来宣旨,鄂硕诚惶诚恐,想起当日在安郡王府发生的事,也了解了个大概。
楚嫣看着手里让她进宫陪侍贞福晋的旨意,她有点哭笑不得。
吴良辅陪笑着:“皇上体恤小姐,着小姐可以带两个丫头一起进宫。”
绿竹和红绡一听,喜上眉梢。
“小姐只收拾些离不得身的东西就好,其他一应宫里都备好了。”
楚嫣听着,没有说愿意进宫,还是拒绝进宫,默默回了屋里。
“鄂硕大人,您老的福气大着呢。”吴良辅笑眯眯地看着鄂硕。
鄂硕笑容有些不自然:“承您贵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