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正要为楚嫣倒上一杯,顺治却接了过来,很自然帮楚嫣倒上。
楚嫣也比一开始自然了许多,接受他的招待。
岳乐一脸铁青的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瞪着眼睛,将茶水一饮而尽,可能他需要一壶酒,楚嫣想着。
她放下汤勺,拭了嘴:“我出来的时间也有些久了,该回去了。”楚嫣会看脸色,也懂得度势,她该走了。
“好。”顺治没有留她。
楚嫣临走,岳乐都没有好脸色,楚嫣理解,没有恼,顺治看着他问道:“那个男人就是她不愿入府的理由?”
“可能吧。”
岳乐心情烦躁,不愿多谈,顺治也不再多问,他们表面是君臣,其实比亲兄弟还亲,这种情形,顺治并不会气恼他的态度。
岳乐喝了一杯茶,心情也安定下来,此时忽然问他:“你对楚嫣怎么想的?我看的出你对她不一样。”
“大概吧。”顺治略有犹豫,轻笑一声。
岳乐没再说什么。
这天,葭毓也奉了太后的传召进宫了,太后午觉还没醒她正独自在慈宁宫花园煮茶,想着太后醒来就能喝了。
忽然易水开口问她:“小姐,茶煮好了,不如送一壶给皇上吧?”
葭毓却不以为意地笑了:“乾清宫那么多人伺候,难道还会缺了一杯好茶吗?我这样的花茶就不必去皇上面前献丑了。”
“什么样的花茶,朕瞧瞧。”
身后传来低沉清冽的声音,葭毓大惊转身,正见顺治朝她走来,易水忙是下跪请安,葭毓却还愣怔地看着,模样天真又有一丝无促。
知道顺治走到她跟前,她才盈盈跪下:“皇上万福金安。”
“起来吧。”顺治摆摆手。
他看着石桌上的花茶,闻到一股淡淡的奇异的香味。
“这是什么茶?”
葭毓淡定从容:“这是去年的雪水煎的茶,加了一点梨汁和海棠瓣煮了,普通花茶而已,臣女起了个名叫棠梨雪。”
“名字不错,朕尝尝。”
说着,顺治就端起一杯,刚想送到嘴边,却被葭毓轻轻按住了手腕。
葭毓对上顺治深沉的目光,低眉含羞,放开的他的手,缓缓拿走他手里的茶杯,柔声道:“这一杯是先前煮的,还有渣碎,也凉了些,皇上请用这一杯。”
葭毓重新拿了一杯递给顺治,顺治接过喝了,半晌才道:“果然不错。”
即便心里欢喜,葭毓脸上还是轻颦浅笑。
顺治喝了茶,就离开了,易水扶起葭毓,欣喜异常:“小姐,你终于和皇上单独说上话了。”
葭毓坐回石凳,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嘴角却是明显的笑意,是啊,终于进了一步了。
“小姐果然说的不错,装作不经意,才能引起注意。”
男人对于若有如无的温柔,以退为进的接触都难以拒绝,这样若有似无的勾引,淡淡的情丝,说不清道不明,才更撩人,葭毓气定神闲喝着茶,信心又加深了一分。
走在后宫长街,吴良辅忍不住打量了顺治好几眼,终是忍不住道:“皇上从不喝甜味的茶,怎么今日竟喝了一杯?”
顺治神色微变,心里闪现了一抹人影,大概是她喜欢喝吧,他便也想尝尝,甜味的茶是什么滋味。
“以后就喝了。”顺治淡淡说着。
吴良辅大喜:“那真是葭毓小姐的造化了。”
“董鄂葭毓?和她什么关系?”顺治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平白被噎了一句的吴良辅摸不着头脑,拉了耿毅道:“耿侍卫,你觉得皇上喜欢葭毓小姐不?若是不喜欢何必喝了她的甜茶,若是喜欢怎么又冷淡了?”
“我觉得你想多了。”耿毅拂开他的手,跟了上去。
“这么高深莫测?”吴良辅嘟哝一句,追了上去。
景仁宫里,佟清漪心里一惊,刚抄写的佛经就被墨汁弄脏了,她紧皱眉头,冷冷看着絮柳:“这么大的事怎么才来告诉我!”
“小主息怒,奴婢也是才知道的,夫人最近心里忐忑的很。”絮柳紧张地告罪。
“额娘好糊涂啊,楚嫣必定已经有所防备,一定会查额娘,你让人去叮嘱额娘,最近没事别出门了,也别和那些太太小姐接触,免得路出马脚。”
絮柳应了,却又叹道:“只是可惜了,那样好的机会。”
佟清漪冷笑:“若不能一击即中,怎能算好时机,即便要做也得滴水不漏叫人抓不到把柄才是。”
“老夫人也是想替小主排忧。”
“罢了,你让额娘小心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