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青生几乎一枪未发就连下两城,孟庆繁开始坐不住了。
当然,孟庆繁想的不是如何搅局,而是觉得集中出租土地的事就这么搞定了的话,功劳将全是杨青生一个人的,搞不好他孟庆繁还会被认为是他指使孟青云等人搅浑水,所以,关键时刻他必须要有所行动。
“这个啊,刚才杨**和大家做了一些交流,相信大家对村里的决定,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和理解。”趁着杨青生不注意,孟庆繁把话筒给挪到了自己这边,说道。
村里本来有两个话筒的,一早试音时,有一个突然“罢工”了,所以,**台上两个人像是在抢话筒说话似的。不过,在台下的人看来,这会轮到孟庆繁说话了,也是正常,毕竟,一开始宣布会议开始的人,是杨青生。
看孟庆繁有话要说,杨青生只是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有什么意见似的。或许,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杨一飞和孟青云,这多少让杨青生颇有点成就感,脸色都慈祥了很多。
和杨青生一样放松了下来的人,会场内还有一个,那就是刘彩凤。
刘彩凤拉着孟萍萍紧赶慢赶,终于还是赶上了九点开始的村民大会。不过,她们两个只是悄悄的躲在人群后面看动静,并没有抛头露面。当看到会场里的连着两出闹剧都顺利解决了,刘彩凤也感觉到,可能自己真的有些担心过头,事情也许像杨青生所说的那样,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不会有太多意外。
可是,刘彩凤悬着的心刚放下一点,意外又出现了:
孟庆繁刚说了个开头,话音未落呢,台下又有人站了起来,问道:“孟主任,我觉得《通知书》后面附着的土地集中出租方案,内容过于简单了,能不能具体解释一下。”
站起来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人,长得十分壮实。此人姓孟,叫孟林森,他和媳妇都在南方的一家工厂里打工,儿子也在那边上小学,今天是特意赶回来参加村民大会的。大老远的跑回来一趟不容易,所以,他想把问题搞搞明白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在孟庆繁的印象中,孟林森从小就不爱说话,性格非常内向,平时见着熟人,多半也就是笑笑点个头极少开口,所以,他这会站出来说话,在孟庆繁看来也算是不小的意外。孟庆繁正想表现一下呢,这下正好是个机会,所以,他当即十分热情的回道:“你说,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
“比如说,方案里写着,出租期是五至十年,也就是说,至少是五年以上的出租期,是吧?我的问题是,村里是否考虑过,万一像我这样的打工者,隔年就失业回村来了呢,那怎么办?”
“你那不可能,在厂里干了五六年了,据说那边的老板特别器重你呢,年年给你长工资。”孟庆繁打了个哈哈,话题一转,“不过,你说的这事,也确实是个问题,下面,我们请杨**给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孟庆繁这锅甩的速度,确实有些快了,不过,村民们都知道,集中土地出租这事,是杨青生拿的主意,所以,大家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只是自然而然地把目光全转向杨青生。
“林森说的这个问题,其实是非常好的,也是我们曾经重点讨论过的问题。”杨青生倒是不推不让,抓过话筒来就说上了,“但是,承租方不能一年一签租约啊,毕竟,人家要往地里投大钱的,改善土壤,加固道路等等,这个投资嘛,它有个回报期,五年是他们能够承受的最短期限。所以说,这是个没办法的办法。”
“可是,现在工厂的工作十分不稳定,工厂本身就是说倒闭就倒闭的,工人下岗那更是家常便饭。”
“是啊,万一我们失去了在厂里的工作,责任田是真的**子了,说什么也不能一次性签这么长的时间。”
“对啊,我们可以接受租金归村里支配,毕竟,如果厂里有活的话,也不在乎这几百块钱,但合同必须写明,一旦我们回村里来了,责任田必须马上还给我们自己种。”
“还有,合同里必须写明了,一旦我们回来自己种地,还得是要回原先自己的田地。像我们家那块地,刚承包到户时,可花了大钱虑过碱的,村里随便哪块地都不可能达到我家的那个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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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杨青生话音还没落下,台下已经有二十几个人站了起来,开始七嘴八舌的提起意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