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戚员外设宴庆团聚 落难女含泪求庇护
由于白天一天奔波,劳累打斗辛苦和酒席间的酣饮畅谈,众人均已疲惫不堪,散席之后,便各自收拾洗涤休息去了,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张平阳收拾打扮停当。她依旧一身红装,来到无才浪子的门前,敲门进屋,向无才浪子请辞说:“师兄,昨天,我已经对你说过,小妹我自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是这华阴县戚家坳善良的戚员外收养了我。后来,又蒙云游至此的师傅看中,收为门徒,一走就是20多年。如今,又蒙师傅抬爱,将掌门之位传于我。我不能有违师父教诲,做人当知感恩。我纵不能做到,受人滴水之恩,定以涌泉相报,但是不忘一饭之恩,也是必能为之的。故而,特来向师兄请辞。稍后,小妹便回戚家坳探望戚员外。好在戚家坳与尹家镇同属华阴县管辖,相距不足100里,师兄若有急事,或快马急报,或飞鸽传书,小妹定当及时赶来,全力相助。”
“嗯!”无才浪子在张平阳那好看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是的,我的小师妹懂得知恩图报,去吧,去吧,我可不想背个阻止人家感恩的恶名!”
张平阳调皮的用她那馒头似的拳头,在无才浪子胸前捶了几下说:“我就知道,你只会欺负我。难怪师傅说,你从小就是个调皮蛋。”说着又拉着无才浪子的右臂摇了几下:“不理你了,我走了!”
“嗯!”无才浪子又刮了一下张平阳那好看的鼻子:“走吧,快走,快走!”
“耶耶耶耶……”张平阳小孩似的向无才浪子一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雀跃着跑开了。
望着张平阳离开的背影,无才浪子摇头笑了笑,便开始喊徒儿们起床,准备收拾,吃饭后,再赶往尹家镇和师弟或跃在渊汇合,设法救出困在镇上,被官堂掳掠去的那些女子。
戚家坳离华阴县不过80里的山路。张平阳告别师兄无才浪子后,顺便在路边小吃店吃了早餐,一路疾奔,不足3个时辰就赶到了。
在家丁的引导下,张平阳进了戚府,来到大堂见戚员外。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向前一趋朗声说道:“小女子张平阳,见过恩公!”
戚员外一见眼前这陌生红衣女子,对自己行如此大礼,惊慌得趋身离座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你我素不相识,这话从何说起呀!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说完,双手扶起张平阳。
张平阳起身扶着戚员外坐回原座,自己也在旁边坐下说:“恩公可还记得,22年前,桐柏南麓‘无尘门’掌门,武侠大师无尘上人,从贵府带走的,那个孤儿小姑娘莲香?”
“记得,记得,啊!难道你就是……”听张平阳提起,戚员外立即想起当年无尘上人,收小莲香为徒,并带走小莲香的事,赶紧回答并试探性的反问道。
“是的,我就是那个小莲香。只是跟随师傅后,他老人家另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张平阳。”张平阳没等戚员外完全问出来,赶紧回答道。
“平阳……嗯,一生太平,生活阳光,这名字好,吉祥!”
“当年,若是没有员外收留,小女子恐怕早已饿死街头。员外大恩,小女子定当没齿不忘……”
“哎,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这区区小事儿,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不,俗话还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虽然无以回报员外,总得回来探望探望,说句感谢的话吧!”
“好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回来就好!”戚员外拦住话头又问:“你师傅无尘大师还好吧?”
“唉!他老人家去年就仙逝了。承蒙师傅抬爱,让我继任了‘无尘门’掌门。”
“无尘大师,德高望重,受人敬仰,你也不必过于伤感!”
“话虽如此,可总也觉得心里……”
“好好!我们不说这些伤心事儿!如今,你也是学成归来,功成名就……来福!”戚员外见张平阳伤心,赶紧岔开话题,大声喊来管家来福,吩咐道:“你赶紧到望月楼,订一桌上好的酒席,再去邀请族里‘三元老’,就说当年的莲香小姐,学成归来了,我摆酒庆贺,请他们作陪。”
“好嘞!”管家来福答应一声忙颠颠地去了。
正所谓:欢乐觉日短,烦恼嫌月长。张平阳和戚员外别后重聚,高高兴兴地说长话短,不知不觉功夫,管家邀请的三位元老齐聚到了望月楼,着管家来福回来催促张平阳和戚员外过去叙话。
张平阳于是跟随戚员外一起,来到望月楼二楼一间雅致套房包房。走进里间,在戚员外的引荐下,张平阳和三位元老一一见礼后,便坐了下来与之笑谈。
“既是当年的小香莲,可还记得这望月楼?”其中一位元老问张平阳道。
“记得,当然记得……”张平阳回答说:“我9岁那年,恩公在这里大摆酒宴,为公子庆贺10岁生日,特意把我带在身边,尽把好吃的夹给我,当时,我连句谢谢的话,都不会说。”
“哈哈……你小香莲,就是特别乖巧懂事儿,见我要洗脸,就赶紧给我端水;见我要吸烟,就赶紧帮我拿烟袋;见地上有杂物,就赶紧去打扫;见我和夫人有疲惫,就赶紧又是捶背又是揉腰。你那么小,就那么通人心,我和夫人都特别喜欢!”戚员外乐呵呵地抢过话头说。
“恩公,我那有您说得那么好呀,我……”
“哎,我说小香莲呀,你叫员外恩公来,恩公去,多别扭哇!员外膝下只有一子,尚无女儿,我看你们这么投缘,不如,就让我们作个见证,让员外收你做个义女,你叫他义父怎么样?”另一位元老打断了张平阳的话,提议说。
“只要员外不弃,小香莲求之不得!”张平阳高兴地说。
“小香莲啊,老夫当年就有此意,只是你还幼小,不懂就里。我害怕别人说我趁人之危,落下口实,故而没有张口。如今你已长大,学而有就,又这样抬举老夫,自然老夫也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戚员外听张平阳这样说,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好,义父在上,请受小女三拜!”张平阳双膝跪地,“咚、咚、咚”,一连给戚员外叩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孩子,免了,免了!”戚员外慌忙起身扶起张平阳,径自转身,悄悄地擦拭眼泪。
“小香莲,既然你尊戚员外为义父,老夫就不妨托大,应是你三太爷。问一句,你跟师傅都学些什么呀?”那位年龄较小的元老,人称三太爷的又微笑着问道。
“吟诗作对,舞枪弄棒呗!三太爷。”张平阳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