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贤明问:“这万福楼的吴老板他下了多大的注呀?他不会是输给我们吧?”
龙爷说:“没输给我们,输给一起玩牌的人,是他儿子输的。你去了武汉你不知道,大年初六万福楼开门营业,初十就输了。吴大少爷写的字据抵押给我们拿的大洋。十万。
一把全输了。这过年大家也才开工。生意自然清淡一些。我给吴老板半个月的时间,让他还钱。
他说还不上,我也不想把人逼急了,给他一个正月,他还是说还不上。我们也要吃要喝的,也不能拖的太久,这上海滩说不定那天就变天了不是。这真金白银还是拿到手上安心。”
贤明不相信的问:“那也不至于呀?他吴老板万福楼的生意。虽说一个月是赚不到十万,可是历年来也有些家底的呀?”
“家底,哼。大少爷爱上了赌场。”龙爷说:“吴老板也是烟柳巷的常客,家里就有三房太太。还时常的要去春风楼。
听说吴老板与饭店有些大嫂小媳妇也不干不净的。以前有饭店撑着没觉得。这一抵押,家里的二房三房就个顾个了。
大太太也没那么多钱呀。饭店是他儿子抵押出去的,那二房三房太太说,饭店十万。分三份,大太太拿四万,她们二房三房就三万。让大房太太给她们钱。
这一来呀,他家不仅欠了我们十万,大太太出欠了二太太和三太太各三万。
吴老板家可真是热闹了。他对我说饭店他不要了,把房契给了我,也签了字,他说他回乡下种地去。
老家还置有几亩田产,昨天就走了,只有大太太与他回去,他家的房子还在,留给了二房和三房,听说也作了价。
以后大房的人到上海来不可以进她们的家,但是她们可以回老家拿点东西。因为都有孩子,好好这个家就这样的散了,这不是我们的错。”
“那,龙爷您是想把饭店怎么处理?”
“本想让阿豪接着开饭店,这个毕竟是从他那里来的,阿豪他说他做不好,让我作主。阿财,阿顺也各有各的生意忙着。
我想等你回来与你商量一下,让你多辛苦一点照看着。现在我想也不用你辛苦了。
你那救命恩人不是想在上海开饭店做生意吗?让他做怎么样?厨师和服务员都还在,还有几天的工钱没有领,人马都是齐的。
酒楼和厨房那些碗碗盆盆的都还好好的,是我们白虎帮的生意,谁也不敢去打主意。那个守夜的德叔这几天一直都在守着。”
“这个好是好。”贤明说:“我明天去问问他。龙爷,您也不可能这样的给我的救命恩人他们了吧。他救了我是一回事,这做生意又是另一回事。龙爷您说一下您的条件,明天我好对他说说看。”
“他是你的恩人,我也不说其它了。他们初到上海,场面上的事你就打点一下。”龙爷说:“先让你恩人做三个月,看成不成。如果不成,也就算了。我们在另作打算。如果成的话,以后每个月我们拿两成的利润。房租那些就全免了,水电费和政府那些税,卫生费,员工薪水之类的让他自己安排,我们就认每个月两成的纯利润。”
“我看行,那明天我就与他去说说。”
“他不会是**吧?”
“不是。”
“也不是国民党吧?”
“不是,他就是教书的穷先生,他说他三十五了。年轻时英国读过书,回来就教书,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看爹娘一辈子为了他受苦受累的,他辞了教书匠这个活儿,带着两个学生先到武汉看看。